察觉到她竟然要推开自己,裴行端拽住她胳膊的力道瞬间加大。
“我不要吃了,我想回家。”
“让我回家。”
“求你。”
“我好难受。”
“小渴好难受。”
她头昏脑涨,刚才呕吐整个人感觉快虚脱了。
桑渴是被裴行端强行驮回去的。
瘦瘦小小,基本上没什么重量,软趴趴的往他后背上一搭,一动不动。
裴行端侧过头去看她,桑渴紧紧闭着眼睛。
这样的类似的场景,其实很久以前,也有过。
裴行端冷着张脸,将书包挂在胸前,薄唇轻启,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一字半点。
桑渴家没人,桑保国去外地送货已经快一周多了。
屋子里冷凊得过分。
桑渴躺在床上,裴行端去倒水,回来发现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形成自我保护的状态。
裴行端望见她这副模样,眼神寡淡,弯下腰拍拍她的脸。
“桑渴。”
“起来喝水。”
桑渴不愿意乱动,她仍旧觉得恶心,头昏。
仿佛那碗油腻腻的面仍如影随形。
脑震荡的后遗症。
“桑渴。”
他又叫了一遍。
桑渴睁开眼,望见裴行端的脸,“端端...”下意识还是这么叫。
裴行端捏着玻璃杯的手指发狠用了力,指节泛出青白狰狞的颜色,他似乎又开始生气。
桑渴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立马骨碌爬起身,去扯他的袖子。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不会再叫了。”
“我喜欢你。”
“小渴会一直喜欢你的。”
屋子里寂得过分,钟摆声滴答,跟裴行端的心跳频率诡异地趋于一致。
这是近乎赤/裸的坦诚告白,少女虔诚的眼神软惨地落在他的身上。
但,裴行端听完后依然面无表情,没有正面回应亦没有表态。
足足过了好一会,桑渴觉得她的手腕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支撑。
她心底最后的一道界线,渐渐变得模糊了,她勇敢不起来了。
真的,勇敢不起来了。
裴行端将那杯水置于床头,轻松掰开桑渴的手,简单抽了桌子上的几张纸巾,扔给她,做完这些便毫无留恋的离开。
门‘咔哒’一声被带上。
桑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决绝到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屋里闷热,她盯着门框,身体止不住颤抖,将头埋进双膝。
继而开始呜呜地,小声的哭。
作者有话要说: 尼玛。
老裴狗逼给爷爬。桑渴以前跟在裴行端屁股后头,替他打架出头的时候,也经常挨揍受伤,鼻青脸肿是常有的事
。
只不过后来书念得多了,性子也越发沉了些,知道打架不对,纠结之余心里也会有罪恶感。但每次遇见还是忍不住冲到他身前,想替他遭罪。
裴行端这人荤素不忌,路子邪门,性子又野,看谁谁不顺眼二话不说就想干一架。
揍得爽了,管你天王老子,你爹你妈,下次见着他记得跪下爬就行。
有次打完球去买水,落了单,被一群人突袭,后槽牙被打掉,流了一嘴的血。
桑渴一直偷偷跟在他身后,看见后整个人都吓懵了,本能的冲过去。
她一个小丫头,冲到人前,战斗力基本为负,除了一颗真心聊表忠意,小身板直接就被一推数米远。
末了下巴那儿被路边石子磕破,还被吐了一脸的吐沫。
头顶是嘻哈下流的调侃。
“小妹妹。”
“你是他什么人呐。”
“想帮他啊?不好意思,他不是狂吗,打我弟兄,啊?今儿我就要他给小爷我爬。”
裴行端被两个人压住胳膊,他嘴角流血了,被打后出现了短暂的休克。
桑渴瞳孔瞪大,想跑过去救他,但是她身前还横着一条腿。
那人上看下看,桑渴浑身上下就背着一个小帆布包,瘦瘦小小,哪里是来救场的分明就是来搞笑的,混混头子笑得肚子疼:“就这?”
“姓裴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值不值啊。”
见她护着帆布包,混混头子陡然来了兴趣,要去夺,桑渴拼死的护,但是力量悬殊,混混轻松一夺便到手,桑渴急了:“还给我!”
“还?”
“让哥哥先看看再说。”那人嬉笑着。
结果打开一看,是一袋子的情书。
大大小小千奇百怪,有手绘的粉爱心信封,绣花的,金丝线的,大白纸一张上满写的密密麻麻的,还有外加附赠了各种礼品的。
收信人无一例外写着裴行端。
混混头子懵逼脸,再看向桑渴,小姑娘拼了命的抱住他的腿,想抢回自己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