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星象占卜和天道祭祀一事上,他是最权威的。
司命仙君最后看了一眼星象罗盘,又扫了扫刻漏时辰,终于下定决心,合揖道:“那就拜托天后娘娘了。”
白月面色从容点头,上前几步,取过天坛中央那座巨大九金鼎炉中的焚香,点燃,然后转身。
对着苍穹深空下的那尊祭祀石,缓缓一拜。
天道啊天道,你可也是看不下去轩辕霆那厮昏庸渣聩,所以特地派我来取代他?
若是这样,我就先在这里说声谢谢了。
感谢你看得起我,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期望,把他干掉的。
我不仅要把他干掉,还要扭转乾坤,改写自己的命运。
您啊,就等着瞧好吧。
白月一边神色严肃地祭拜,一边在心里不着调的腹诽。
拜完后,司命仙君将一条白色梵帛挂到了白月颈子上,道:“娘娘,这是省心梵帛,您要在往后三五六十日的焚香跪拜中都戴上它,方显您请罪的虔诚。”
白月低头看了眼,这玩意儿就像少数民族景区送的白布条围巾,只差对她说一句:扎西德勒!
“好,本宫会每日佩戴的。”白月点头,才怪。
没有分毫行差踏错地完成祭祀后,白月转向众臣君,缓缓颔首,凤眸庄严神圣。
众臣被白月身上瞬间笼罩的夺目神光慑得一惊,纷纷垂下头,不敢直视。
白月满意地收回视线。
祭典当夜。
月宫上空忽而闪过一道蓬勃的神光。
如白日映月般照亮了整个月宫,天宫所有人都看见了。
这耀目神光便来自终于出鞘的沉影剑。
因按照祖制,天道祭祀大典需要着最庄严的朝服,佩戴最神圣的法器。
所以在前去时,为了让自己气势显得更加凛然威仪,白月便将那把外型霸气的沉影剑取下,佩在了腰间。
从祭祀大典下来,白月就感到悬挂在腰间的沉影一直微微振颤。
回到月宫后,她将沉影取下来。
发现了它惊人的变化。
不知何时,它退去了乌漆麻黑锈铁斑斑的样子,变成了一把光滑暗敛的剑身。
白月惊奇地伸手去摸。
就在手指碰到剑身的一刹那,暗光玄剑爆发出一道灼人白光,仿佛直直冲破天际,闪得人睁不开眼。
在白月的手中,它退去暗沉,银光初现。
道道神光后,白月手里的残剑变成了一把银光迫人的巨剑。
握在手中亦能感受到它剑刃上的屡屡凛然寒气。
白月:“……!!”
她捺住心中彭拜的起伏,看着手中巨剑,轻声喟叹:“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你终于肯出鞘了。”
白月用手指轻抚着它,“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你既已肯认主,我便给你改个名字吧。……以后,你就叫月影吧。”
月影在白月手中银光轻闪,回应着她。
“很好。”
月宫有神光咋现,此种异像,必然引得司命仙君密切关注。
从见到今日天坛祭祀后的星象罗盘,司命仙君就已经有些迷思,子夜再见月宫神光笼罩,更是心中惊奇。
他再次夜观天象,又比照星宿罗盘。
紫微星斗数命盘异像未变,南北斗中三垣主星持续偏位,日月轨道竟有反向之势。
“此天象奇也,莫非……”
司命仙君掌命理轮回几万年,从未见过这等不敢断言之占象。
若真按照这天象推断,天界竟有女后反主之势。
但这实在太过荒谬。
司命仙君自喃道:“莫非是因为今日女后祭祀,乱了天象?”封泽见到神光重启的沉影剑,亦是十分惊奇。
他戌守神兵殿七年,从没想过一把已经残废的神器还能有重新启封的一日。
所以当初白月要选它做法器,封泽才出声相劝。
“定是娘娘的神谪赋予了沉影剑重生。”封泽臣服道。
白月抚着剑身,“不,它从未残。它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等待一个真正的主人。”
“现在,它叫月影。”
“月影剑……”封泽复念一遍,“这个名字的确更适合娘娘。”
“封泽,你剑法不错,以后多给本宫指点。”白月双眸闪过傲然神采,“既然月影选择了我,我也不能辜负它。
封泽早就已经知道娘娘的仙法并不算高,至于剑法就更是只在初级阶段,让他来教也不算托大。
于是,封泽先给白月演示了一套基础剑式,等学会这个再结合仙法修炼剑气。
白月认认真真练了一晚上,感觉自己和月影找到了些默契。
为了习剑,白月还特意让兰芝给她找来一套束腰劲装。
白月偏爱明艳的红,兰芝便用赤色云锦给她做了一身束袖合腰的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