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便挑开蛇头骨,把妖灵取出收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打野,也算收点战利品纪念一下自己的‘首杀’。
归无胤见她把蟒蛇妖灵收起来放进袖袋,鼻间不屑地嗤了一声,倒是也没说什么。
黑蟒妖和他的小弟们都被白月和归无胤砍成段段了,缩在隧洞里的穿山甲精这才抖着老腿走出来,看着一地的残尸,唉声叹气道:“黑蟒妖死了,九婴妖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这妖山的小妖们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白月收起月影剑,转身,“你这老甲倒是杞人忧天,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眼前的命运。”
穿山老甲被两位祖宗找上那一刻就已是生无可恋,“老甲活了九百多年,也活够了,只是妖山里还有许多无辜的娃娃,他们才刚刚开灵。”
“不必太过忧心,九婴的死期也不远了。”白月淡淡道。
按照原剧情,狄水淹城没多久九婴就会率领妖兵攻上天界,打得轩辕霆一个措手不及。
但现在有一个关键问题,轩辕霆因为白月这边轮番脱离剧情的反向操作,在天庭和臣官们心中的地位权威受到影响,此时他正在凌霄殿勤奋理政,好给自己流失的天君形象做找补。
所以,一旦他坐守天庭,九婴攻上去,岂不是正好给了他力挽狂澜收服人心的好机会?
白月眉头一皱。
也不知道玉香那边到底在磨蹭什么,怎么这么久还不去找轩辕霆,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呀。
况且九婴布那么大的局培养了玉香这个间谍送到轩辕霆身边,在关键时候怎么能不拿出来使用。
一定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白月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关键。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这盘棋里的最大BUG,此时就在身边笑津津盯着她,一双长眸幽深莫测。……
玉香逃出生天后, 一直往九头山跑去。
她满脸是血,披头散发,身上遍布捆灵袋绞出的伤口, 狼狈不堪。
丑陋的容貌让她不敢见人, 只得撕下块破布裹着脸, 躲着人群往偏僻的野路走。
她就像一具幽灵在山林中游荡,心里只有一个怨恨的念头, 那就是报复白月!
如果不是白月,她美丽的容貌就不会被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毁去。
如果不是白月, 此刻她就该躺在月宫玉床中享受着万人敬仰的天后的尊贵日子。
可这一切,都因为白月的出现被毁了!
玉香好恨!
她恨得心肝颤搐, 恨不能将白月抽筋拔骨生啖其肉。
想当初,她和轩辕霆初遇时,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怜她身世凄苦单纯善良, 她慕他神威无匹丰神俊朗。
他会手把手教她习剑,在她犯错时无奈地唤她傻丫头。
他会在她笨拙地闯祸后抱着她,问她疼不疼,却从不责怪她。
他也会在她不小心衣衫半露时, 眼色深沉, 却从不逾越对她做什么。
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 冲他甜甜唤上一声‘师父人家想要’他就会全部捧到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
只要是她讨厌的人,冲他娇娇嗔上一句‘师父他欺负人家’,他就会立刻挺身而出为她出气。
那时候,玉香是多么的开心快乐啊!
可是, 这一切, 都在白月出现后全被毁了!
先是轩辕霆嫌弃她无理取闹, 在床笫间就扔下她拂袖而去,现在,就连她引以为傲的容貌也被白月夺走!
玉香的心简直就像被放在火上煎烤,对白月的恨意滔天灭顶,恨得连身上的那些伤都感受不到疼痛了。
终于,她来到了九头山,妖王九婴的地盘。
见到妖王九婴栖身的阴阳凶水后,玉香将捆灵袋里的豹子脑袋往地上一扔,黑血已经干枯的豹子头骨碌碌滚到水中露出一角的鳞甲脚前,她猛地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凶潭哭喊道:“大王!义兄死了,是白月派人杀的。恳请大王为义兄报仇!”
沉寂中,一望无际的黑潭死水缓缓晃动起来,那只冒了个尖角的铜色鳞甲缓缓拔起。
只见,原本有大腿粗的鳞甲脚从黑水中轰然抬起,露出一根巨大无比的铜鳞巨物,才看清方才那只鳞甲脚竟只是那妖兽九婴脚上的一个指甲。
而那条足有三丈宽粗的巨身仍在缓缓上升,最后黑水哗啦一落,巨身之上猛然冲出一个似蛇非龙的妖头。
而这样的妖头,足足有九个。
每个妖头上都长着十来根一米多长的肉须,齐齐大张的盆口中,一排散发着恶臭的尖牙足有石块那么大。
妖头缓缓转过来,九对铜黄色的浊眼盯着匍匐在地的玉香。
“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