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嫌我字写的丑?”
安沅挑着眉,侧眸看向沈浓, “我的‘账’字就写得那么不堪入目?”
软绵的嗓音隐隐带着威胁。
两个人的字摆在一起,任谁看安沅的字极为差劲,沈浓笑而不语,哪怕安沅的语调再威胁,他也没有补救的意思。
安沅哼了声:“不懂的欣赏,你那样的字只是好,而写字好的人多不胜数,但又有几个人能写字像是我那么独特。”
沈浓脸上的笑容更大,像是赞同安沅的独特,却没有放开她的手,继续握着她的手,重新抄写她之前写过的字。
写一个安沅就够生气了,谁还想真像是小孩一样一个一个字的被纠错,一笔一捺的重写比划。
“我不要。”安沅挣扎不停,沈浓却把她的手握的很紧,不容她离开他的怀抱。
越挣扎沈浓就抱得越紧,安沅发现自己快被抱得不能呼吸,为了避免因为几个字被挤压至死,安沅就放松了手随沈浓去了。
安沅的顺从让沈浓满意,他头微微底下搁在她的肩上,靠在她耳畔轻声说:“小时候你握着我的手写字的时候,我都想什么时候到我来。”
“现在心满意足了?”
“算是。”
门外传来喧闹声音,沈浓吻了她的耳垂松开了手。
包间的隔层不厚,隔音效果几乎没有,区副官跟聂晴一闹,他们说什么都能清晰传入安沅和沈浓的耳朵里。
“既然少校在里面,聂小姐为什么不能进去?”
之前聂晴说沈浓在包间,区副官还以为她看错了,但他不好反驳她,只有跟着她一起上来包间。
到了包间门口,看到另一个副官站在门外,才确定聂晴没有看错,沈浓的确是来了。
只是沈浓来了一定是因为他的通知,既然是这样,怎么会径直来找安沅,难不成是以为他们跟安沅都在包间?
反正他的脑子里,沈浓怎么都不可能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弃聂晴选择嫁过人的安沅。
“区副官,少校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荒唐!聂小姐算是其他人?!”
门口几个军官面面相觑,聂晴的身份他们都知道,所以都能明白区副官气焰高涨的原因,只是他们上司是个多聪明的人,他要是想讨好聂晴,根本就不会先找安沅。
聂晴来沙城的消息并没有让沈浓产生什么反应,这些他们都看在了眼里。
“区副官你不是第一天跟少校做事,少校的脾气你知道,我们不能违背他的命令。”
这就是怎么都不放人进去了。
聂晴满脸通红,她一辈子的脸丢的都没有今天那么多。
“阿浓,你不想见我吗?”
包间门扉是没关的,聂晴冲着水红色的帐幔开口,哀怨委屈的语调仿佛下一刻就能伤心落下眼泪。
从外面喧闹开始,安沅跟沈浓就安静了,听到聂晴的话,安沅看向沈浓,而同一时刻沈浓也看向了她。
两人的目光都收敛着情绪,就那么沉静着对视。
沈浓看她是为了什么安沅不知道,但安沅是在揣测他在想什么。
她相信沈浓对她的偏执,但她不知道这偏执在他心里能占几分。
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审时度势,知道怎么抓住对自己有利的机会,见到安启明的第一面就跪下叫了老爷。
小时候尚是如此,那长大他面对聂将军这个庞然大物会怎么样?
反正她现在也没有靠山,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他,那他会不会想讨好聂晴,又暗地里把她藏下,权利和娇妾全都要。
想着这些,安沅眼睛慢慢眯起:“你是打算跟我对视到天荒地老?”
沈浓看着安沅微微翘起的骄傲的眉梢;“不哭着求我别出去?”
“你要是想做什么,哭着求着只是为你的行动奏乐而已。”
沈浓不置可否。
“还要看下去吗?”
沈浓眼睛点了点下面的拍卖会,人群中似乎不少人知道他来了,骚动频繁,没几个人在认真拍东西。
看着这一场的红宝石项链没叫上价,安沅眉头微蹙,捏了捏沈浓的胳膊。
包间没有竞拍牌,沈浓走到围栏边,没有什么前奏地直接开口:“五万。”
深绿色军装笔挺,肩上与胸前的徽章褶褶生辉,沈浓没戴帽子,乌黑的短发搭在额前,眉下是一双过于孤傲的眼睛。
他的话落音,地下一片寂静。
价格从八千直接飙升到五万,哪怕还有能出的上价的,看到开口的是他,也不会再开口叫价。
安沅本意是想让沈浓解决由他带来的影响,看现在这个状况也不知道算是解决了没有,
“五万元一次,五万元两次……成交!这条鎏金红宝石项链由沈少校拍下,如此光彩夺目的宝石赠给佳人,沈少校好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