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沅半抱着沈涅借着他的手把伞收拢。
不过她一松手,沈涅又要往藏书阁的方向走,安沅只有紧抓着他不放,走到衣柜前给他拿了套干净的衣裳。
给沈涅脱了外裳,他好像就懂了意思,开始接着脱了下去。
沈涅开始脱衣服,安沅并没有避开,看到他终年不见阳光捂得死白的肌肤,安沅看了眼自己的胳膊,真是惭愧,她虽然是个女的,但是她这幅村姑皮囊还没有他白。
沈涅脱的一气呵成,完全没有被人盯着观赏的羞涩。
安沅挑了挑眉,她没避开其实就是想测试一下沈涅有没有羞耻感,如果没有的话,她给玄禛道君证明生孩子的事,完全可以直接强上了沈涅。
只是她想那么想,真要她做,她完全做不出。
不说玄禛道君有可能不认强上这回事,她自己也没办法欺负一个对外没有感知的人,这种情况她压在沈涅的身上,就像是欺负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孩。
也太猥琐不要脸了。
但就不知道沈涅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感知。
安沅火速地换了衣裳,拆开了沈涅的发冠,用干净的帕子替他擦了擦。
沈涅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操作,安沅擦得差不多,解了她头上的簪子,把帕子和沈涅的手都搭在了自己的头上,沈涅还是一动不动。
教会沈涅这个恐怕她的头发都要自动干了,安沅坐在圆凳上,握着沈涅的手,来回在自己头上擦拭。
擦完了,安沅瞧着沈涅甜甜一笑:“谢谢相公。”
笑完了察觉沈涅的眼珠子没看自己,安沅移了移沈涅的脸,调整方向,让他清透的眸子可以倒映她的模样。
“谢谢相公。”
她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小女孩玩洋娃娃。
沈涅的头发他自己会冠,而且手艺还不错,头发一丝不苟,安沅知道他不可能帮她弄头发,便拿了他的梳子,继续给自己弄了个简略版的坠马髻,把簪子又插在了上头。
全部弄好,走到门口安沅搂着沈涅开伞,让他把伞举起。
举起后,沈涅没有把伞落下,安沅没吝啬地夸奖他:“相公真棒!”
这一次两人终于没波澜地走到了藏书阁,守藏书阁的还是昨日的那个老仆,看到沈涅既然为安沅打伞,老仆揉了揉眼睛,还特意上前看了眼沈涅,见他神情木然,眼睛依然空无一物,就知道人根本没好。
“我相公会慢慢好的。”
看出了老仆的意思,安沅开口说道。
“四少爷洪福齐天,当然当然。”
老仆语调嬉笑,听着不像是祝福,反倒是调侃。
由此可见沈涅在沈家真过得水深火热,连个看起来不怎么体面的下人都对他不恭敬。
安沅还在气,沈涅已经撑着伞进了藏书阁,安沅急忙追上去:“相公忘记了,进屋子要关伞。”
把伞放在一旁沈涅去看书,安沅游览了一遍书籍,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但幸好这书阁里面有一张供人休歇的软榻。
安沅捧着沈涅的脸:“相公,我在软榻上休息片刻,你要走的时候记得叫我。”
安沅先让沈涅看她,然后再看了看软榻。
“看着我,别让我掉下榻了。”
说完,安沅上榻小歇,从她的方向往沈涅的位置看,他已经又低眸沉浸在书里面的世界了。
沈涅小的时候,沈老爷请过先生教他读书写字,他虽然不交流不读字,但先生教他写,他却会动手写字。
只是教了几年,沈涅突然不愿意动手写字了,先生每日讲解四书五经,就像是在对着木头说话,先生实在没法主动请辞,沈老爷本就不喜这个小儿子,也没再为他请其他先生。
安沅觉得沈涅不愿动手写字,说不定是因为字他全都懂了,既然懂了就不需要再写再练。
也不知道他每日看得这些书籍,进入他脑子里会转化成什么知识。
这个幻境是玄禛修士的练心幻境,书与他道心,与他的剑有何关系。
安沅疑问越多,反而睡得越快,她半梦半醒感觉有人在碰自己,喊了声走开,便卷缩靠向了墙壁。
她的“走开”,并没有让那个人走开,相反那人摸得更起劲,安沅烦不胜烦,愤然睁眼。
睁开眼安沅就是一怔,她面前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一时间她想不起是谁。
“弟妹连爷都不认得了?”
瞧着安沅懵懂的样子,沈立仁不禁心头发痒,“瞧瞧这小可怜样,听说昨日还哭了……”
说着沈立仁的手不老实的往安沅摸,安沅连忙躲过。
这人一开口她就想起是谁了,这具身体的生父带着她来沈家抵账,在大厅里沈立仁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