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哲的眸子毫无波澜, “白伯伯,我有话直说, 这次是谁害的我们被送进医院, 您心里有数。现在满城风雨,我来是和您商量个对策, 您是长辈,我尊重您。”
“哈哈!”白银川大笑, “贤侄, 你可别忘了, 我和孔琦是几十年的交情, 你是不是问错人了?”
沈令哲开口:“坦白讲, 白伯伯我佩服你的作风, 但是孔琦……”沈令哲摇了摇头, “他穷途末路了,一场大火他失去了所有人的尊重。”
“我该赞叹他的决心和胆量吗?”沈令哲反问。
白银川沉吟片刻,“让我听听你的想法。”
“我需要您传话给他, 我是个生意人,不想要流血的事情再次发生。我要和他面对面地谈,这件事情是时候该了解了。”沈令哲地手指一下下敲着扶手。
“你想和他光明磊落地谈判?”白银川问。
沈令哲肯定地点头。
白银川意味深长地说:“孩子,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父亲的影子。可你与孔琦为敌,有没有问过你母亲的意见?”
沈令哲的眸色一凛。
白银川马上否认,“你当然不会问。”
“但是你知道吗,曾经你父亲和孔琦的关系是最好的,他们一起长大又经历了战争,当你父亲被军队召回时,他把还在襁褓中的你和秋舒托付给了孔琦。”
沈令哲的手掌扣紧扶手。
白银川无奈地笑,他继续说:“你父亲和孔琦是你母亲最爱的两个男人,你敢忤逆她吗?”
沈令哲绷着脸说:“这是我们生意场上的事情,她会理解,她也不会再插手这件事情。”
“你太小看你的妈妈了。”白银川扣着氧气罩吸了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阻拦白易对秋舒的感情吗,因为我知道她无法忘怀你的父亲和孔琦其中任何一个。白易对她来说只是个孩子,她知道你和白易做的事,与孔婕作对,与孔家作对,所以秋舒留下白易在身边,是直接掌握你的动向的最好方式。否则秋舒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保住孔婕?”
沈令哲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抬起头,瞧见门口的白易坐在轮椅上同样露出震惊的模样,沈令哲开口:“白易,你……”
白易站起身,他虚弱地扶着墙壁,质问父亲:“你就这样看着我们被她利用?”
“如果我和秋舒摊牌,阻止你和她的来往,现在你还肯叫我一声父亲吗?”白银川露出疲倦的神态。
白易消瘦的脸庞因怒气狰狞着,愤愤地走出病房。
沈令哲站起身,睨着白银川扣着氧气罩费力的吸气,“那白伯伯,您的意思呢?如果我能摆平秋舒和他呢?”
“当然,贤侄,我们是商人,大家最希望的就是和气生财。”白银川朝他勾勾手指。
沈令哲俯下身,白银川的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说:“我看好你,我会帮助你。”
“好,我希望您能转告他,我被彻彻底底的吓坏了,不愿意放弃现在享乐的生活,我会让出孔氏的股份,不再挑衅他的权威。”沈令哲脸色铁青,阴狠地念着。
白银川盯着沈令哲,点了点头。
沈令哲走出病房,白银川伸手摸到柜子上的电话,他拨通后气喘吁吁地说:“你不用再躲着了,我需要你做事。”
“沈总,怎么样?”沈令哲走出医院,秘书长跟在他身后。
沈令哲扯开领带,攥着拳头狠狠地砸在车门上,“白银川这个老狐狸,他想用陈年往事牵制住我,不过好在他同意了。”
沈令哲的眼底凝上一层冰霜,“让我们的人准备动手。”
“令哲?”
沈令哲转身,白易从树荫里走出来,他张开手臂拥抱沈令哲,“抱歉,我很抱歉……”
白易对秋舒的感情是在童年就萌生的情愫,却没想到成为她操控沈令哲的把柄。
沈令哲搂着他的后颈,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帮我盯着秋舒,盯住她。”
深夜,汽车驶离医院,沈令哲坐上车问道:
“卫欢呢?他怎么样?”
“呕——”卫欢趴在洗手池前声嘶力竭地干呕。
“卫先生?卫先生您怎么了?”男护士跑过来,看到垃圾桶里扔着的糖纸,“卫先生,你哪来的巧克力?”
“我就是想吃点零食。”卫欢弓着腰,手掌痛苦地捂着胃口。
男护士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卫先生,巧克力是会引起胃酸倒流的,您不能吃。”
“这样下去如果没有好转,明天可能需要到医院检查。”男护士担心地说。
卫欢挑眉,脑袋探出浴室瞧见车灯打过窗帘,沈令哲的车停进车库,他收拾自己,“我……唔……没事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