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舒禾问。
“然后就是坏消息了,”许一一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魔法棒,“老师让我罚抄姓名二十遍。”
舒禾:“……”
舒禾:“为什么忘记开关饮水机要罚抄姓名呀?”
许一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呀,可能是为了让我记住我是一名饮水机小姐吧!”
舒禾:“……”
许嘉实:“……”
舒禾给了许嘉实一个“这个老师是不是有什么疾病”的眼神。
许嘉实回以一个肯定的表情。
无声的对话发生在一米六以上的高空。
身高只有一米一五的一年级同学许一一丝毫不知情。
她略显不满地摇晃着两人的手:“爸爸妈妈,难道你们不想要听好消息吗?”
舒禾低头看着她,忽然福至心灵,问道:“你说的好消息是不是你的名字很短,所以没一会儿就抄完了?”
“妈妈!”许一一惊呼,“你怎么知道的!!!”
舒禾很骄傲:“妈妈给你取名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一点了。”
许一一星星眼地望着舒禾:“哇!妈妈真棒!”
舒禾深藏功与名。
目睹了这一切的许嘉实:“……”
三分钟后发现许一一还在为这件事而兴奋的许嘉实:“……”
你干脆改名叫丁一算了。
……(一)
舒禾和许嘉实都是彼此的初恋。
因为两个人先前都没有男女亲密关系的历史,因此他们并不知道恋爱究竟应该是怎么谈的。
在交往的时候,尺度和进度也把握的不好。
这就导致了,表白当天那个月色清朗的晚上,许嘉实很想把舒禾摁在墙上亲。
但最终也只是实现了“摁在墙上”这四个字而已。
当晚的月色美到令人遐思翩飞。
月光下的人便显得更加旖旎。
许嘉实双手圈着少女那一圈细瘦的手腕,固定在她头的两侧,一步一步的靠近。
并不清脆的脚步声,声声踏在人心尖上。
舒禾觉得前所未有的羞。
她很想把手挣开、收回来,很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很想躲避男生火烧一般的目光。
可是他偏偏箍得紧紧的,让她一寸也动弹不得。
明明只是牵手而已。
夜晚的微风从胸前拂过,舒禾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却不是因为冷。
明明颈下那一片地方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可是她却无端的觉得,羞耻极了。
身体内的每一处血脉都在搏动着往各处涌,冲得人神思混沌。
第一次恋爱,所有的感受都新奇。
尤其是慌乱的心跳感。
少年圈住她的指尖修长而有力,向内收得更紧了些,能感受到她极其不稳的脉搏。
舒禾倒不至于疼,却觉得呼吸比刚才更加艰难。
她吞了吞口水,满脸都写着不知所措。
像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
许嘉实心里乱得不行,气息很急。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下,极力克制着情绪,咬着字音说道——
“话不能乱说,知道么?”
舒禾又羞又讷,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自己刚才明明没有说错什么。
可她张了张嘴,那反驳的话却叛逆地卡在嗓子眼里,怎样也说不出来。
半晌,只好点了点头。
又听见男生极轻地叹了口气——
“我禁不住你撩拨。”
……
话音刚落,他便松开了她。
舒禾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是烫的。
她不自觉地将双手都藏到背后去,一下一下地捏着,头垂得很低。
“我没有撩拨你……”
细若蚊蝇的辩驳。
显得非常没有底气。
许嘉实目光里跳动着灼灼的火焰,沉默着没有回话,就又听她更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明明是你在撩拨我……”
许嘉实忍耐极了,额角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声音似要低到深海里去。
“是。”
极迅速而坦荡的承认。
空气再一次陷入一阵沉默。
“那你学会了么?”
……
(二)
两人官宣的那天。
C大表白墙上再次腥风血雨,暴动一片。
然而那时候,正漂浮在舆论风口浪尖的、等胡萝卜的兔子和送胡萝卜的宇航员,正安安静静待地在“时遇”餐吧的最角落里,听着悠闲舒缓的音乐,面对面坐着吃饭。
“时遇”餐吧就建在校园的生活区内,装修得很有格调,类似于咖啡厅,提供饮料、茶点和正餐。
里面的座位除了有桌椅和卡座外,靠墙的那一排区域还有一个个单独的小隔间,用厚重的帘子与外面隔开,非常适合小情侣约会。
舒禾坐在许嘉实对面,小口小口地扒着盘里的饭,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