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当我们射箭队没大人了是吧?这么明着欺负你们这群小孩子?走, 我带你们去理论!”
万惜和黄歌歌感动不已,忙跟在大师姐身后。
有人撑腰就是不同,走路都嘚瑟了。
结果到了校门口,张梦得看见马阳,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双目冒火,跟要吃人似地,“嗷”了嗓子就冲了过来。
万惜和黄歌歌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大师姐飞快转身。
确认过姿势,是逃跑的意思。
刚才威风凛凛的气势完全不复存在。
飞扬的尘土里只剩下大师姐的惨叫:“怎么是张梦得?实不相瞒,我是真抢过她男朋友!”
这下彻底完犊子,三只射箭队的弱鸡被柔道队给撵得满校园跑。
最后万惜还是得从校园后门的小狗洞里钻了出去,整个人狼狈得不行。
屋漏偏逢连夜雨,路上又遭遇堵车,回家放行李肯定来不及了,万惜只能背着大包,提着日用品直接往KTV冲。
紧赶慢赶来到KTV时,宁恒已在电话里催了好几遍。
包房在五楼,电梯人满为患,万惜被催得只能走楼梯。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爬上了五楼,迎面就看见走廊边上站着正准备再次给她打电话的宁恒。
掐指一算,他们已是大半年没见面。
宁恒似乎又长高了,他后背靠着墙,仍旧是那副懒散做派。走廊灯光幽暗,在他高挺身姿上笼出了虚幻光影。
KTV内有空调暖气,他脱了羽绒服,单只着浅灰色卫衣。眼尾弧度略向下,露出清冷神色。
似乎是感觉到了万惜的视线,他抬眸,对上了她。眼内的凛冽,眉目的锐利都像是浸了光华,瞬间柔和下来。
宁恒朝着万惜走来,在她面前站定。高大身影落下阴影,罩在她身上,连影子都是有重量的。他忽然伸出那修长干净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那一刻,静谧昏黄的灯光落下,如轻纱将他们笼着。
万惜只觉得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血液乱窜,脸红耳热。
只是,那手指并不是想象中那般柔情蜜意地轻|抚,而是用力在她面颊上擦拭着。
“你脸上怎么这么大块灰,是钻了狗洞吗?”宁恒笑得有点子痞。
这一刻,万惜宣布,自己的少女心已经死得透透的。
万惜深吸口气,决定看在马上就是宁恒生日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原本以为宁恒刚才的操作已经足够没有求生欲了,可进入包房后,万惜才发觉宁恒是真的不想好好活着。
包房正中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纤瘦白皙的少女。
不是赵笑语又是谁。
宁恒拉着万惜在沙发中间位置坐下,此时,宁恒左手边是万惜,右手边则是赵笑语。
赵笑语点头,算是和万惜打了个招呼。万惜隔近了看去,发现她五官秀丽,看着就有学霸的文气。
相比之下,万惜觉得自己扛着个大包的模样,真的很挫。
刚坐下没多久,周瑶草和原初乐也进了包厢。但两人似乎是刚吵完架,都黑着脸。周瑶草一屁|股坐在了万惜身旁,而原初乐则坐在了角落,两人恨不得相隔十万八千里。
包厢内有人正在唱着摇滚乐曲,魔音滚滚,恣意狂响。
万惜刚想要问周瑶草怎么回事,结果宁恒凑到她面前,大声问道:“
我生日礼物呢?”
“等会给你。”万惜也用了同样的音量。
可宁恒却像是没听清,将耳朵凑近了她嘴边,他靠得那样近而迅速,她的唇竟直直贴上了他的耳廓。宁恒的耳廓外翻,相书上说,是固执而叛逆的迹象。
万惜忙退后了半寸,用双手笼住宁恒耳朵,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说完之后,万惜便放开手,准备转身继续询问周瑶草。
可宁恒却倏然伸出手臂,环住万惜颈脖,将她拉向自己。
包房的沙发有些软,万惜重心不稳,几乎是靠在了宁恒胸|前。
他看着清瘦,可贴近了,她却切实感觉到了那胸|膛的紧|实,少年的青涩逐渐褪|去,男人的气息更盛烈。
而他的唇,则挨着她的耳廓,热气喷在耳上,钻入脑内,搅得她神志晕晕。
“好。”他回应。
隔得这样近,他的声音竟有些失真,染着磁性和慵懒。
说完后,他也不放手,就像是话还没说完似地,照旧用手臂环着她颈脖,将她锢在身前。
万惜等了许久,却并没听见宁恒再开口,耳边只有轻缓的呼吸声,还有清淡的酒精气息。
因为高兴,在场男生都喝了两杯啤酒,桌上有少量空酒瓶。
包房内,摇滚乐曲继续演奏着,声响震天。
明明应该什么都听不见,可万惜却在这样的嘈杂里,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跳如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