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高秋也不免惘然。
多年来,韩国射箭队包揽了奥运会射箭项目个人和团体的所有金牌,中国射箭队并非不努力,但对方确实实力强大,次次只能铩羽而归。
高秋看向远处的万惜。
也许,这个孩子能创造历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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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万惜给宁恒打去了电话,告诉了他自己再度获得金牌的消息。
“全国第一吗?这么厉害?想要什么礼物?”宁恒掐着鼻梁,虽然面有倦色,但眉梢眼角却蕴着流动的笑意。
万惜想要的倒不是礼物。
而是人。
仔细算来,她和宁恒之间这又是大半年没见了。
她想他,很想他。
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可以很坚强,也可以很软弱。
思念的滋味,抓心挠肺。
万惜有次梦见宁恒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欢喜到发狂,可是醒来却发现,不过是大梦一场。顿时心头酸涩难耐,竟忍不住躲在被窝里哭了。
电话中,宁恒还在追问礼物的问题。
“我要什么都可以吗?”
“恩。”
她得到了宁恒肯定的回答。
万惜低垂着眉眼,此时,她正站在省队宿舍楼下,明月高悬,空气里浸着冷意。
在幽静的月光里,她听见了自己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想要见你。”
与此同时,宁恒那边的宿舍门被人推开,张清平从图书馆查阅资料返回。
同去参加了IMO竞赛的张清平也是保送入了北大数院,和宁恒成为了室友。
张清平性格开朗,喜欢插科打诨,见宁恒满目温柔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在跟万惜通电话,忙凑近话筒大声道:“小惜啊,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据说老师出的题目会是变|态级的难度,我们现在连上厕所都拿着书在看,宁恒都瘦了好多,寒假回去你可得好好给他补补!……诶,你走什么!我还没跟小惜说完呢……”
宁恒起身来到了宿舍阳台上,将门紧闭,把张清平这个话痨给隔绝在外。
“你们这段时间很忙是吧?”万惜问。
“还好,你刚说的,想要什么?”宁恒反问。
“没什么,等过年回来再说吧。”万惜将自己的思念生生咽下。
万惜明白,她和宁恒现在都在往各自世界的高峰攀登。
她做不了他的助力,至少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宁恒没有再纠结礼物的话题:“这次全国比赛结束,你们总能休息了吧?”
“恩,这一周的周末可以休息。”万惜道。
“休息时想干嘛?”
“不干嘛,就想睡觉。”
这大半年来,不停集训比赛,万惜好久没睡过懒觉了,她决定这次要睡他个昏天黑地。
电话那边是短暂的沉默,随即,传来了宁恒染着轻笑的声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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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日早上,万惜睡得正香,忽然对面的黄歌歌朝着她脑袋砸来了个枕头。
“万惜……你电话……响好久了。”黄歌歌砸完之后,又继续躺下做梦。
梦里,有好多鸡腿。
自从万惜上次在弓箭保管室跟贺成霜撕过一场后,贺成霜也不知是羞愧还是害怕,不久便提出跟黄歌歌换了寝室。从此看见万惜便绕道走,万惜也乐得清静。
万惜迷迷糊糊接起自己的手机,那边传来了宁恒清冽的声音。
“出来,我在省队大门口等你。”
“啊?”万惜一时没醒悟过来。
她又做梦了?
“我回来了。”宁恒声音越发低沉,有忍耐的哑意。
万惜此时终于清醒,忙一跃而起,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穿好衣服,跑出了寝室。
在奥体中心门口,万惜看见了宁恒。
他看着她,明明此时是冬季,可他眼里却像是装着盛夏。
是燥|热,沉闷,压抑,欲|望纵横的盛夏。
那瞬间,巨大的快乐在胸中爆炸开来,让万惜眼眶发红。
宁恒快步走上前来,牵起万惜的手,随后拦了辆出租车,快速报了个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名字。
他的手,温度很高,与她十指紧握,仿佛要将她烫化。
宁恒似乎是早就在网上订了房间,从前台拿了门卡,继续拉着万惜一路奔上了楼。
没有半分停歇。
门打开,万惜发现房间很干净,宁恒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
门猛然关闭,她被推|抵在门上,她背脊靠着门,身前被紧|压着,几乎呼不到半分氧气。
“等下,你怎么会来的?……唔唔……”
万惜再也说不出话,她只觉得这是自己的又一场大梦。
梦里的宁恒在吻着她,不止是吻,更像是吞。
像是要将她整个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