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眨了眨眼,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诚恳无辜。
空气静止了几秒钟,一直温润的周教授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似乎眯了眯眼,但是最后也没说什么。
夏璇等教授走了忍不住戳她,“喂,你就这么光明正大调戏我们教授?禽兽!”
想睡?想睡!
时栀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说过的话有歧义,她脸颊红了红,随即打了个哈欠掩饰自己的窘态,“唔,本来就想睡他。”
毕竟不想睡美人的渣女不是好渣女。
时栀心想都是这色心害了她,可是……她拉过孙念念,“你说我好色有错吗?人不好色好什么?How are you吗?”
孙念念:“……”
绵绵在她掌心里蹭啊蹭,一副混吃等死的慵懒贵族样。
时栀撸了撸绵绵的小脑袋,告状,“今天周教授说你是无情的小东西哦,以后还是跟妈妈玩,妈妈才不骂你呢。”
绵绵嗷呜两声,似乎在反驳。
“不准顶嘴,不然不给你小鱼干吃。”
“喵呜。”这声明显弱了下来,像是在妥协一样。
“乖。”时栀低下头跟绵绵蹭了蹭,柔软的发丝搭在眼尾,眸光潋滟。
孙念念心里暗暗吐槽,你也只会用食物威胁人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时栀看到来电显示立刻垮下一张脸,“老爷子的电话,肯定要问我周修谨的事。”
她接了起来,立刻用甜甜的嗓音撒娇,“爷爷,找我什么事呀。”
老爷子果然说,“见到周修谨了吗?觉得他怎么样?是不是一表人才?”
必须一表人才,不然时栀怎么会泡他呢?但问题是……她渣过周教授,人家摆明要报复她。
她咬唇,哼唧了两声,“爷爷,我觉得我还小,我还不想结婚。”
“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俩之间的婚约必须履行。”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履行婚约?”
时栀说服不了他,老人家思想腐朽,一点也不与新时代接轨,满脑子都是旧社会的思想糟粕。
她哼了一声,“反正我不想结婚。”
“你让周修谨跟我说,他要是同意,这门婚事就作罢。”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挂断电话的声音,时栀瞪着手机屏幕,以为自己看到了生机,还没撩起唇突然觉得不对劲,让周修谨去说?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孙念念幸灾乐祸,“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人家周教授是你想玩就玩的吗?”
“唔……”时栀咸鱼躺了三秒,突然又坐起来,“不行,我时栀字典里就没有放弃两个字。”
她决定先去做两个甜品冷静冷静,奶油在她手下慢慢打发,一步步做成精致的红丝绒蛋糕。时栀的头发扎了起来,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耐心地将甜品摆好,放在台子前的餐盘上。
甜品店很少会供应店长亲自做的甜品,因此时栀一来订单比平时多了不少。她耐心地坐了一下午,几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来之后才发现天黑了。
时栀拉开车门坐进卡宴里,手机屏幕上是一条信息。
“您好,请问可以跟你们甜品店合作举办签售会吗?我们很喜欢你店的风格,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报酬不是问题。”
时栀也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信息,但是她这个人怕麻烦,基本看到都推掉了。因此这次也不例外,她看完没回复,支着腮帮眯了一会儿。
时栀其实很少回老宅,毕竟赵亚芬在,她看着恶心。但是一想到今天这事她就浑身不舒服,不回来气一气赵亚芬她都睡不着觉。
一回来时栀先上楼换了睡裙,她趿着拖鞋走到赵亚芬房间门口,正准备找后妈麻烦——
“那个周修谨不就是个废物吗?听说小时候还残废,现在连家产都分不到一份,只能在大学里当个破老师,一事无成。”
“那我就放心了。”
门开了一条缝,时栀差点冲进去质问她们到底谁是废物?周修谨在学术界的成就怎么能用金钱去衡量,更何况她时栀看上的男人会是个废物?
她靠在墙边,刚想着怎么教训她们,又听见里面说,“还是你聪明,把时栀跟周至深的婚约换成了跟周修谨的。”
“他侄子身价那么高,时栀也配?”
时栀一时怔在了原地。
什么叫把跟周至深的婚约换成了跟周修谨的?
她靠在墙边,赵亚芬一推开门出来吓了一跳,话语没过大脑就抛了出来,“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跟鬼一样。”
“真正像鬼的,是那些偷偷摸摸在背后搞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的人吧?”时栀微微一笑,眸光流转,“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才虚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