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悄悄抬眼看他,想从他温柔的神色里观察他到底信没信。
周修谨“嗯”了一声,“那栀栀害怕吗?”
“嗯?”
她一抬眼,仿佛看见他眼睛里写着“女孩子都是脆弱的生物”,这时候总不能说有什么好怕的,那刚才编的借口不就不可信了吗?
时栀点点头,一副三岁小孩做作模样,“我会学会勇敢的!”
周修谨似乎被她逗笑了,眼睛弯成月牙,“那快点回去休息,后天来接你。”
“嗯嗯,好呀。”
再见面的话,应该就是婚礼那天了,先前走的时候时栀就跟他商量好,到时候周修谨来老宅接她去婚礼现场。
时栀转过身,踩了一截楼梯。
她穿了一件复古风的大衣,背影纤瘦漂亮。时栀心想,幸好外面套了件大衣,周教授才没看见里面那件不同风格的衣服,正松了口气,身后的嗓音再次响起——
“栀栀。”
她心一跳,慢慢地回头,“怎么了?”
周修谨想到她穿婚纱的模样,心口有什么慢慢渗出来,见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敛下眼睑,“晚安。”
时栀怔了一下,甜甜地笑了起来,“晚安。”
说着她还抬起手比了个心,周修谨大概没看懂,轻轻笑了一声。
等走进去,时栀才松了口气,一上楼就跟孙念念说,“你猜我刚刚出门看见了谁?”
“谁?”
“周修谨,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我家楼下。”时栀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刚刚好像忘记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你老公是在你身上安了监控吗?我要笑死了。”
时栀拉开窗帘,悄悄观察,“等会,等周修谨走了,我再找你玩。”
孙念念忍笑,举着酒杯跟几个好友碰了一下,有人问今天的主角怎么还没来,她笑道,“被她老公困住了。”
其他几个人笑了起来。
这时候外面有多冷时栀是知道的,她往下看周修谨居然还没走,他站在路灯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时栀都忍不住怀疑周修谨是不是知道她要出去玩,才在这蹲守着。
她在窗子那等了好久,差点等睡着了,才把周修谨给盼走了。时栀激动地下来,结果正好撞见时瀚海,他皱着眉头,“你是不是又要出去浪?”
时栀:“……”她可太难了。
“后天就是婚礼,你还敢出去喝酒是不是?”要不是公司有急事,他刚好出来,还真不知道时栀悄悄溜出去。
时栀欲哭无泪,她感觉自己今天晚上被针对了。
“我没有……”她弱弱辩解。
“没有?你撅个屁股我都知道你放什么屁,你还说没有?”
时瀚海当然知道她什么性子,哪里有热闹她就往哪里凑,于是叫来管家,“你看着她,婚礼之前都不准让她出门。”
时栀:“……”
她面上不显,心里的小人已经挂着宽面一样的泪水。孙念念给她打电话,“来没来?再不来天亮了。”
“我来不了了。”时栀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
“怎么了?被周教授捆绑play了?”说完那头又是一阵笑声。
时栀恨不得越过电话线打她,“呜呜呜我好惨,刚出来就被我爷爷抓个现行。都怪周修谨,他要是不在楼底下蹲我,我肯定早就出门了。”
孙念念已笑疯。她打开摄像头,“没关系没关系,虽然你不能来,但是我们可以直播给你看呀。”
时栀:“?”
她噘着唇,气鼓鼓地看着他们以庆祝她结婚的名义聚会,一个个玩游戏喝酒可嗨了。可是这份快乐并不属于她。
“我睡觉了。”她气愤地躺下。
孙念念阻止,“别啊,这才几点,你是被周教授传染了,都开始老年人作息了吗?”
时栀生着闷气,“别提周修谨。”
孙念念笑个不停,刚幸灾乐祸地挂断电话又一个电话响了,看着来电提示她一哆嗦,“喂。”
“在哪?那边那么吵?”景文柏沉声问。
“没有,这边在放歌。”
“大晚上跑出去玩?”男人冷笑了一声,听得孙念念哆嗦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孙念念就被接走了,几个朋友见两人都不在,笑,“这两个夫管严也太没意思了。”
池渊走进酒吧买醉,正好见到几个朋友,于是走过去,“你们也在这喝酒?”
“那不是时栀说弄个告别单身派对,结果她倒好,因为老公管得太严出不来。”
几个人又开始笑。
池渊心碎了一地,落寞地说,“是吗?”
几个人开始喝酒,喝醉了之后有个女生说,“我之前怎么听说时栀跟她老公是协议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