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圆房真是什么极其险恶的事情?
正想着,沈如娇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阿九呢?
刚想要叫人,穆衡端着一碗热热的醒酒汤进来了。
“夫人醒了?”
沈如娇看着穆衡清爽干净的模样,心道:怎么就只有我一个人难受,难道圆房遭罪的只有女子吗?
正想着,颈后穿过一只手,穆衡将她扶了起来。
“夫人昨夜饮酒太过,我猜想今日晨起会有些难受,便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夫人喝一些能好受点。”
沈如娇确实难受得紧,便就着穆衡的手将一整晚醒酒汤喝了下去,原本干痛的喉咙也得到了缓解。
穆衡原本是想让她自己喝的,却不想沈如娇被人伺候惯了,加上丈夫又是入赘来的,自然而然地习惯了让他来伺候自己。
穆衡即便是在道观里头长大,平日都是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但伺候人也真是头一回。
沈如娇好受了一些之后,咬着下唇看着穆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穆衡道:“夫人有话想说?”
沈如娇想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就旁敲侧击地问:“昨天晚上……”
穆衡看着沈如娇,小姑娘还惦记着昨晚的事儿呢?
“昨晚夫人喝多了,我叫云锦来给夫人更的衣。”
沈如娇:“???”
什么意思?云锦给我更的衣?
虽然记忆不清,但沈如娇脑海里有个画面,自己趴在穆衡的身上,不禁解开了腰带,连他的衣襟都被自己扒开了。
也就说昨晚都已经那样了,阿九什么也没做?
不是说男人都是急色之徒?
为何阿九连碰都没碰她?
是自己不够美?还是他心有所属?
沈如娇一想到丈夫的心里可能还有别的女人,整个心就像被人紧紧攥住,即便她努力稳住语调,还是带了几分颤音:“你老实告诉我,你在流落街头之前,是否有过心仪的女子?”
穆衡:“……”
只是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为何沈如娇会联想到这么不着边际的地方。
不想小姑娘再胡思乱想,穆衡直接道:“并无。”
沈如娇盯着穆衡的眼睛,确定他没有欺骗自己,心下稍定。
那她就更想不通了,又问道:“那阿九觉得我美吗?”
穆衡知道没有女子不爱被人夸赞,况且沈如娇的确很美。
“夫人容颜甚好,乃阿九生平所见之第一美人。”
那是为什么?!
沈如娇无法理解,盛京之中想要娶她的人不说上千也有几百了,她正经拜过堂的丈夫却不肯圆房,这是个什么道理?!
骄傲如沈如娇,哪里能忍得了这等事,当即沉下脸来。
她虽舍弃了无用的贵女端庄,但仍然张不开口去问一个男人为何不肯同自己圆房这种问题。
尤其,若阿九的答案她无法接受,那往后两人还如何继续相处?
沈如娇满脸的心事和不高兴:“你出去吧,让云锦进来伺候。”
穆衡知道她为何不悦,只是眼下就算沈如娇不悦,他也不能遂了沈如娇的愿。
他嗯了一声,出去叫云锦进去服侍沈如娇梳洗。
云锦进来之后,沈如娇问她昨晚上的情况,云锦老实地回答了。
“小姐你吩咐我说,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您不唤我,就不让我进去。昨晚上您跟姑爷吃过饭之后,似乎是闹腾了一会儿,云锦在门外听的不太清楚,隐隐约约听到小姐说什么暗器戏法之类的。”
暗器戏法?那是什么?
她该不会喝多了跟阿九胡闹了吧!
沈如娇急切地问道:“那姑爷呢?你听到姑爷说什么了吗?”
云锦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姑爷什么声音都没有,不过后来姑爷出来让奴婢进去给小姐换衣服来着。”
沈如娇秀眉轻蹙:“阿九出去了?去哪儿了?”
“去了浴房,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呢。”
沈如娇对于男女之事也只限于辟火册子上的所描绘的几张图纸,而且也没细看,只粗粗了解了一下。
因此不知道穆衡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需要泡泡冷水澡冷却一番,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碰触而去冲洗。
他难道还嫌弃我不成?!
沈如娇脸色更沉了,越想越觉得憋屈,若是他真的如此不喜自己,又为何答应与她拜堂?
怀着疑惑,沈如娇梳妆好,换了衣裳,沈如娇让云锦把早膳摆上。
她亲自给穆衡盛了一碗乌鸡汤,放到他手边时刻意地将手放在穆衡的手背上,笑道:“这乌鸡汤昨夜里就炖上了,很是滋补,阿九尝尝看可还顺口?”
今早起来的时候沈如娇因为昨晚自己没有碰她而有些气恼,这会儿竟然雨过天晴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