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他把我当作什么!这两个多月的相处又算什么?!他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了?!他就是个神经病!”姬昭怒极,拍拍车板,“回家!”
车夫赶紧赶着马车回家,到家后,就撞上杜博带着饮料四子过来给他行礼。一见到他们五人,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姬昭再怒:“你们立即给我滚,滚回那个神经病身边,再也别让我瞧见你们!”
说完,姬昭就走。
他们五人也顿在原地,殷鸣上前,只好摆出手:“请吧……”
“…”
殷鸣人还没出去,尘星又带着东宫那两个厨子追上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了,这俩也是退货的……
半个时辰后,退货七人组全部站在太子殿下面前,杜博斗胆,真实反馈了驸马的全部言论,说到“神经病”三个字时声音也是铿锵有力、铮铮作响,所有人都佩服死他了。
宗祯深吸一口气,平静道:“知道了……”姬昭气归气,但他觉得,宗祯会来给他道歉的,他认识的宗祯不至于这么坏。
从前他们俩还有心结的时候,宗祯还帮他杀何七娘救他命呢!
宗祯是有些神经病,对他还是不错的,冷静下来,他想,可能那天宗祯是起得太早,起床气?他极尽所能地帮宗祯找着理由,只可惜,三天已经过去,宗祯也始终没给他道歉!
姬昭此时才是真正的、彻底的生气了。
然而,他再生气,日子也是要继续往下过。
他借口身体不适,要静养,不能见人,在家躲了三天,没法再躲下去,必须要出门“社交”了。
不过幸好,驸马在外的形象就是个喜好清静、甚少交际的才子,需要他亲自去“社交”的人倒也不多,首先是要去外祖家,他就安排了今天与明天,接下来的日子,他想直接去跟陛下讨个应承,他要去庄子上住一阵子,他短时间内不想跟宫里那个神经病呼吸同一片空气!
夜里睡得同样不好,他精神不济地坐在梳妆镜前,尘星帮他梳头发,殷鸣来报,公主来了。
姬昭这才睁开惺忪的双眼:“公主这么早就过来?”
天可是刚亮啊,他立即叫尘星去亲自带公主过来,他也顾不上梳头发,散着头发,等了片刻,公主便走了进来,他以为福宸公主又心情不好,想到上次哭得那样伤心的女孩,还是心有戚戚焉,不论怎么说,公主也才十九岁,放到他原来的时代,才上大学呢。
见福宸公主面色尚可,他松口气,叫人给她上茶,接着就屏退左右,面带担忧地问:“公主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福宸公主勉强朝他一笑:“驸马懂我,我的确是有事前来,想拜托你帮我个忙。”
“你我不必这么客气的呀,你直说就是!”
“昨天夜里,我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就来了。”福宸公主面色变暗,幽幽地开始告诉他,“你可还记得,裴容?”
姬昭立即用力点头,他当然记得啊,公主喜欢的那个人!
他的眼睛反而放光:“你是想清楚了,想要找到他吗?!”
福宸公主却是苦笑:“事情兴许与你想得不太一样,有些事情我还不便告诉你,不过,是的,我想找到他。我,有些事情想要当面问他,我想要听他亲口说。”
福宸公主并不知道姬昭与宗祯之间的关系不仅完全与上辈子不一样,甚至比任何能想象到的情况还要再好一点,这两个多月,她终日心神不宁,为自己,更为可能坏了哥哥的好事。宗祯去凉国后,福宸公主暗地里叫自己的侍卫注意着,据她所知,裴容——如果那夜的杀手真的是他,依然没有找到。
哪怕后来从庙里回来,她也放不下心,依旧自责,哥哥后来又去了凉国,陈克业也跟着走了,只剩禁军独自搜索,目前来看并没有成效,福宸公主自己猜测,裴容应当早已逃出金陵,毕竟裴容都能潜伏进文相府中杀了文贵仁,身手极好。
她想找到裴容!
为了哥哥,也是为了自己!
她是公主,当然有能力派人大肆寻找,可是这样的事又哪里能兴师动众,那晚裴容是蒙着面的,兴许连哥哥都不知道他就是裴容。
殷家虽是读书人家,生意却也做得很大,家中旁支,甚至是嫡支也有不爱读书的人,这些都在各处做生意,各大城市、港口,都有殷家的铺子,殷家还有很出名的商号与钱庄,福宸公主听魏妈妈说过几句,就是驸马姬昭也在很多地方有房产与铺面、人脉,姬昭是她所能拜托的最信任也最有能力的人了。
她本想过几日再慢慢同姬昭说,哪料昨晚又做噩梦,于是一早上她便匆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