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重渊却是又慌又急,姬昭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连着好些天了,姬昭那儿也没动静,他一直不敢再去小茉儿那里。直到小茉儿快要过生辰了,用香帕子写了首幽怨的诗给他,思念成疾,姬重渊就有些忍不住了。
到底是趁和姬重锦去书院的时候,自己偷溜出去会小情人了。
小茉儿见到他是如何哭,如何伤心落泪,先不谈,他被小茉儿哄得灌了不知道多少酒,他小小年纪,倒是很能喝的。即便醉了,他还有知觉,知道不能在外留宿,要乖乖回家,否则又要被他娘狠揍,关到明年都不能出来。
他晃着身子告辞,来喜赶紧蹦过来扶他,小茉儿垂泪目送他。
姬重渊也要流泪了,下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头正要出茉莉巷,便听巷口的墙根里有人在说悄悄话——
“果真?”
“我能哄你?他们亲耳听见的,那个小娘子连声叫“驸马”!”
姬重渊立马清醒了,轻手轻脚地挪过去,贴着墙继续听他们俩说。
听了会儿,他听明白了!
姬昭竟然在外面跟小寡妇不清不楚!
那两人却是越说越浑,什么驸马和小寡妇在郊外庄子共度春宵,还有人瞧见他们在芦苇丛里滚来滚去的浑话都出来了。
姬重渊听得却是热血沸腾,那两人说着说着,上车走了。
姬重渊得意抬头:“我们也走!”
回家的路上,他“哼”了声:“我当姬昭是什么正人君子!不也在外头搞小寡妇!”
“难怪他不敢告您的状呢!”来喜也理直气壮起来了。
“哼!”姬重渊更得意。
来喜又小声问:“小爷,那这事,我们可要瞒着?”
姬重渊想了想,他倒是没有其他想法,他只是觉得他与姬昭之间公平了,俩人都有小辫子,谁也不差谁。不过姬昭暂时不知道他已知道这件事。
他觉得是应该瞒着的,不然姬昭得恨他,也把他的事告诉他娘了。
况且他们是一家人,要是外面都知道姬昭在外头养小寡妇,那可不好。
但是他得让姬昭知道,他已经知道这件事!
他便叫来喜将耳朵附过来,叽里咕噜一通说,来喜亮着眼睛连连抬头,不停拍马屁:“小爷说得极是!正是!妙啊!”
几日后,是冬至。
在这个时代,冬至时,宫里要举办大朝会,遇上重要年份,北边的凉国还会派使臣过来。按道理来说,姬昭虽说没有差事,却是驸马,身上还有个侯爵,本也该进宫参加大朝会,他实在不想去,他若是去,论身份,还要站在宗亲那排队伍的最前头,站着苦捱几个钟头,那不是受罪吗?
还好,冬至前,宫里就有消息来说,免了驸马进宫。
姬昭高兴坏了,福宸公主却害怕姬昭多想,还特地来解释一番,因为她今年怕凉,不打算进宫,父皇才考虑也叫他不进宫云云,姬昭认为公主完全想太多。
福宸离开侯府,心里也有几分诧异,是这辈子的驸马更能伪装?难道因为她不再磋磨驸马,驸马就不会再变得狠戾,不会再去争夺皇位?对于无法进宫参与朝会这件事,驸马表现得也过于欣喜。
若是这般,她又要如何做?皇兄身子那样不好。
福宸上了马车,还在想这件事,前些天她就已知道,哥哥这些日子一直在练箭、骑马,这次大朝会也会露面,这可是哥哥成年来,头一回在百官面前露面。是哥哥叫人给她带信,她与驸马无需入宫,天凉,没必要赶早,驸马更不必站在大殿里吹凉风。
合情合理,再者,朝会于她而言本就无甚重要,她只是担忧驸马的想法。
马车微晃,她望着车前的帘子发着呆,她不一样了,哥哥与驸马,都不一样了。
这辈子的他们又会如何。
冬至过后,京中渐渐有了许多关于太子殿下的传闻,朝会时,官员们头一回见到太子。
十多年不曾露过面的太子,忽然出现在大朝会上,能够反映的事情,太多。例如,因为太子殿下身子不好,后宫又没有主人,不知道多少人家打着主意再送个女儿进宫,生个小皇子呢,又不知道有多少宗室就等着陛下过继儿子去当下一任皇帝。
再例如,太子妃的位子,再也不仅仅是个太子妃,不知又有多少人家会抢破头。
这些是眼皮子较浅之人的想法,想得更多的,太子等同于半君,对于朝廷上的格局有极大的影响。
如今朝上,朝政几乎由几位宰相把持在手中,谁知道太子又是个什么想法呢?
太子会和陛下是同一个理念?太子会夺了他们的权?
谁不爱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