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言像个耐心的捕猎者,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手,也不急着离开,更不急着睡上来。
静待她的回答。
被他揉搓着的地方仿佛有电流流窜,酥酥麻麻,麻痹了神经。
易初语小声着说:“你自制力不是挺好的嘛。”
肖楚言嗤笑,“你这么信任我,要是我越轨了,你会不会挺失望的?”
越说越没法听,易初语干脆脸埋进被子下。
肖楚言怕她呼吸不顺,坐在床沿边,掀开被单,露出她通红的脸蛋,追问:“还放心吗?”
正人君子怎么会放不下心来,易初语真挚地看着他,小幅度地点头。
他默不作声,将半分钟前关掉的小台灯再度打开,走出客厅关灯,进来时顺手带上了门。
易初语这才开始害羞,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肖楚言隔着被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太正经地说道:“再挪就掉下床了。”
“哦。”易初语没再动。
肖楚言单脚站着,右脚抬起压在床上,姿势不太雅观,有点小流氓的感觉。
脱掉身上的外套,叠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是他平时折叠成的方方正正形状。
两人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只余小台灯的光亮照亮了半边的卧室。
易初语咽了咽口水,笔直地躺着,纹丝不动。
要求是她提的,现在还害羞上了?
易初语发觉自己还真的是很主动的一个人,虽然都是冲动的产物。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肖楚言之前告诉她的,她疯狂追求身为学霸的他,实质上是存在的。
之前还有些不敢相信,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易初语确信了。
她就是那种恋爱了,会主动的女人。
身旁的肖楚言忽然伸出手往她这边够,一双宽厚的手掌出现在眼前。
始料不及,易初语忽地攥紧被子,跟个乌龟一样缩起来,处于半警戒的状态。
肖楚言刻意地停下动作,轻松地转身,侧躺着面对易初语,“我关个灯。”
由于他刚刚的话语,易初语条件性反射地以为肖楚言会做什么行为,自然而然地做出了这个防备姿势。
没曾想,他只是想关灯。
易初语:“......”
易初语为自己过激的动作感到羞赧,将半张脸遮在被子下,发出轻轻一声嗯。
肖楚言笑出声,手越过易初语伸到那边的床头柜,按灭了小台灯。
卧室顷刻间变得昏暗,只剩淡淡的月光照亮了窗边的书。
肖楚言躺回正,笑着说道:“不是挺放心的吗?跟个炸毛的小猫一样,看不出放心啊。”
最后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可以听出来很明显的调侃意味。易初语闷声不吭, 不打算回应他的话。
肖楚言也没再继续说话。
虽然一室安静,可易初语却莫名地感受到睡在身旁的肖楚言心情好像很好。
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使了点劲, 将她的身躯往他那边带。
轻巧的易初语一下就被肖楚言拉到怀中, 微微挣扎。
肖楚言吐着热气:“别动。”
易初语不敢再动,就着这个姿势安然入睡。
也许是身边的男人给她带来安心,易初语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 肖楚言跟平时一样,早早就起床做好了早餐。
易初语醒来时,他已经不在身边。
懒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暖了她的床。
易初语侧躺着, 面向昨晚肖楚言睡过的位置,不自觉地摸着他睡过的枕头, 已经没有了温度, 却留下了一个凹陷, 很浅很浅。
梳妆完, 易初语推开卧室门, 走出去。
肖楚言正准备敲响她的房门, 手虚握成拳头,举在半空中。
看见门打开, 手自然下垂。
“快去洗漱, 可以吃早餐了。”
“嗯。”易初语进了浴室洗漱。
刚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肖楚言一手叉着腰站在落地窗前,眼睛看着远处永不停歇的流水, 一手拿着手机在讲电话。
易初语放轻动作,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隐隐约约能听见他的话。
肖楚言:“你把11年那桩案件的资料发给我看看。”
“......”
“嗯,我现在就要, 越快越好。”
“......”
“这件案子已经发生七年了,一直没解决,当时我在的时候没注意。”
“......”
“好,辛苦你了,谢谢。”
肖楚言讲完电话,将手机丢进口袋里,走到饭桌前和易初语面对面坐着。
易初语等他来了才拿起筷子,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你又有案子了?”
肖楚言淡淡道:“以前遗留下来的旧案。”
易初语点着头。
吃完早餐,他们在客厅里相倚着,彼此做着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