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漓这才抬起头,“啊?”
周绎躲开她的目光,扬头示意了一下屋里的沙漏,“该歇息了。”
秦漓脸色一瞬辣红。
忙地又避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点完头又担心他没看见,轻轻地应了个,“嗯”字。
周绎伸手替她更衣。
秦漓脖子下的几颗盘扣他曾经也解过,不过那时候的动作粗鲁,如今这般温柔,竟莫名有些紧张。
周绎盯得正认真。
秦漓突地抬起头,看着他。
周绎手里的动作没耽搁,也没看她,低声问,“怎么了?”
“绎哥哥什么时候变的?”
周绎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变了吗。”
秦漓点头,“嗯。”
周绎继续替她解扣子,随口问她,“变成什么样了。”
秦漓憋住笑,半晌才模模糊糊地吐了一句,“变坏了。”
那衣襟前的盘扣,周绎已经解的七七八八,闻得此言,周绎突地就停了动作,只紧紧地盯着她,“我怎么坏了?”
还未等秦漓开口。
周绎的手又摸到了那些盘扣,动作却是再没半点顾忌。
秦漓明显感觉到他蹭到她了。
秦漓憋红了脸,去掰他的手,“还说你没变坏,绎哥哥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嗯......”
周绎的手摁在她的背心上,一用力,秦漓猝不及防,一声娇|哼溢出,那脸上的羞涩还未来得及爬上来,周绎却凑到了她耳畔道,“漓儿从前也不是这样的。”
秦漓绷住了身子。
周绎却没松开。
一手摁住她,一只手搁在两人之间,去解她衣裳上的最后一颗盘扣,双唇更是蹭在她耳畔轻声道,“以前的漓儿,不会勾引人。”
说完,轻轻地在她耳垂上一啄,“如今不一样了。”
周绎顿了顿,又才沙哑地道,“善会拿捏朕。”
那温热的气息回旋在她的耳下,又酥又麻,无论是跟前的人,还是他的气息,还是那暧昧的话语,都让秦漓没了招架之力。
周绎的唇又离开了她耳侧,缓缓地移到她跟前。
那排浓密的长睫不住地打着闪,周绎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眸子上印上一吻,再细细地啄开,秦漓秦漓身子一颤,渐渐地眩晕。
周绎移到了她的唇上。
秦漓整个摊在了他怀里,气息越来越促。
待衣裳落地,周绎的目光盯在她的美人骨上,突地停下了动作,秦漓睁眼,周绎的手指头便勾住了她脖子上的红绳。
轻轻地往外拉。
那枚玉佩缓缓从她绣着雀鸟的兜里露了出来。
周绎拿到手上。
温温热热,是她的体温。
周绎低哑地问她,“一直都戴着?”
秦漓点头,“嗯,从绎哥哥给我之后,每日都戴着。”
秦家被灭,她曾流露街头,每回崩溃之时,那玉佩便是她的安慰。
她告诉自己,并非所有的亲人都死了。
她还有一个未婚夫。
后来,知道他‘死’了,她也没取下来过,每日佩戴,藏在心口的位置,谁也发现不了,这般护了八年,在她知道自己要暴露后,曾想过将其留下来。
他不在了,太上皇后还在。
那玉佩只要还在宫中,太上皇后一定看得到。
太上皇后定会记得那枚玉佩的来历。
她想告诉太上皇后,她还活着,等到时机到了,她总会再来找她。
她以为她又会经历一番浩劫。
上天终是倦怠了她一回,总算是给她留下了一个亲人,留了一条活路。
周绎正欲将玉佩给她塞回去。
秦漓突地就抱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贴着他,那唇蹭在他颈下那微微敞开的衣襟上,水雾如烟的眸子抬起来,当着周绎的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微微张开了唇瓣,贝齿竟是将那锦缎咬在了齿间,含糊不清地道,“绎哥哥,我想|要|你......”
如今,他们都知道彼此是谁了。
她想要他好好疼她。
秦漓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高估了周绎的自制力。
秦漓的声音刚落,人就被揉了个碎。
浴池内,周绎的手臂撑在两边的岸台上,秦漓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两人这般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便听到了屋外滴漏里的水声。
寅时了。
周绎睁眼,低头去看她,胸口微微震了震,“朕真没冤枉你。”
八年前她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动都不敢动。
如今越长越妖孽。
秦漓是真累了,只轻轻挪了挪身子,并没出声。
周绎起身将她抱了出去。
秦漓在他跟前站的东倒西歪。
周绎好不容易将她的身子擦干,将她扶到床上,背心又是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