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寿宴那日,高沾一直站在周绎身旁。
范伸提交的所有证词,全都是经过他手递给了周绎,后来文王又说了那些话,高沾早就不敢存有侥幸之心。
等周绎的身份一公布,高沾以为自己也要跟着完了,毕竟他是跟着周恒从东宫过来的人,一直伺候的都是周恒,如今陛下的身份一公开,便不可能再留着他。
高沾左等右等,却不见周绎找他,也没见他撤他的职。
高沾揣着不安,心口的石头一直就没落下。
伺候时更是小心翼翼。
周绎看了他一眼,却迟迟不开口,高沾心头一咯噔,想着这一日总算是来了。双膝一弯跪在那地上,还未说出话来,却听周绎问道,“男女婚嫁,有何讲究?”
高沾起初还以为自己是听差了,惊愕地抬头,周绎又看着他问了一回,“一般人家,若是求亲,有什讲究没?”
高沾愣了半晌,那心头的跳动才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开始去想周绎问的问题,“这一般人求亲,先是托媒人上门,事情成了,两人便可以互通书信,再是定情之物......”
周绎打断了他,“什么样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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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高沾愣了愣。
什么样的书信, 这个就难说了。
高沾思索了一阵,生怕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好就触到霉头上, 给了陛下一个撵走他的机会, 甚是尽心尽责地道,“奴才虽没见过,想着必是些写诗作词之类的, 为的也是互通心意, 讨得对方欢心, 奴才倒以为,就陛下同娘娘之间的感情, 这书信之物, 并不在于词藻有多华丽, 单是取了那其中一段缘分,就足以成诗, 流传千古了。”
高沾说完垂下头跪在那,也不敢起来。
周绎看了他半晌, 一声轻笑, “你脑子倒是活络。”
高沾更是不敢说话。
陛下能这个时候问他婚嫁之事,他岂能不明白,寿宴之后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宫中已有不少人都在暗里打听, 皇上何时封后。
那日寿宴左相提出来,陛下也曾表过态。
虽陛下没明说。
可如今周绎的身份一暴露出来, 这桩婚事, 倒也不必让人再重新提及了。
娘娘和陛下, 本就有婚约在身。
陛下和娘娘这段感情, 高沾最为清楚,两人是如何起的缘分,他可是见证之人。
想当初娘娘一直躲在那浣衣局,大半年陛下都不知情,要不是后来娘娘生了出逃之心,最后在含熏殿同陛下撞了个正道,两人还不知道何时才能遇上。
当时多亏他长个心眼,将娘娘带到了陛下跟前。
之后更是几番撮合。
原本以为陛下是对娘娘的姿色动了心,喜欢她那一手熏香的本事,谁能料到两人竟是有如此缘分。
一个是当年相许的未婚夫。
一个是正正当当的未婚妻。
就两人这一番相遇,别说陛下和娘娘两个当事人了,就连高沾每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心口一阵激扬,感慨这一段感情,当真是来的奇妙,是天赐的缘分。
“起来吧。”周绎看了他一眼,继续捧著书瞧。
高沾这才缓缓地起身。
周绎又看了他一眼,突地道,“知道朕为何要留着你吗。”
高沾心头猛地一跳,心一瞬提到了那嗓门眼上,只弯腰垂目道,“陛下宅心仁厚。”
周绎翻了篇书页,才道,“因为你不笨。”
高沾背心蒙了一层汗,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再次跪下来磕头道,“奴才叩谢陛下圣恩。”
“下去吧。”
高沾赶紧退下,候在了一边。
垂头继续翻著书页,手里的那本书瞧了一半,身后才有了动静。
秦漓收拾好了,捧着茶盏出来,走到了周绎身旁,唤了一声,“陛下。”
周绎抬头。
秦漓沐浴后,脸色已没了适才的潮红,也精神了许多。
“嗯。”周绎偏头示意她坐。
秦漓将那茶盏放在他手边上,坐在了软塌另一侧,安安静静地陪着他看书,见他瞧得仔细,秦漓一时好奇问,“陛下成日瞧着这些,不腻吗?”
周绎没抬头,“不腻。”
秦漓坐在那实属无趣,便倾身往他跟前一凑,“陛下瞧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