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放在桌子上,你待会儿自己拿,好吗?我吃一口,你看着,行吗?”于承掰了一小块下来放进嘴里,剩下的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唐安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大包奶粉,唐安有个习惯,看食材总能一眼看到生产日期,刚好那包奶粉的生产日期在开口处稍下一点点,唐安看得清清楚楚,奶粉过期快半年了,可从奶粉包装袋一旁洒落的粉末看,应该还在冲给孩子喝。
“大嫂,这奶粉是谁在喝?”
刘大嫂说是她儿子,一包奶粉喝了快一年了,一天只喝一小勺,一勺兑一瓶水,其他时间饿了就喝米汤,大嫂说,奶粉太贵了,买不起,只能省着点喝,补一点营养是一点。
唐安听了五味杂陈,心里好一阵难受,他掏出身上带的现金,数出两千块,塞到大嫂手中,告诉她,那奶粉别再喝了,没营养了,给孩子买点好点的牛奶吧,也别一勺况一瓶奶了,要按说明来冲泡,大嫂懵懂的点了点头,唐安也不知道她到底明没明白,后来唐安又跟大嫂聊了关于孩子上学的问题,并劝说大嫂送两个女儿去上学,自己愿意资助她们,大嫂连声道谢。
于承看了好几次手表,实在等得心焦,于是问:“大嫂,刘大哥大概还有多久回来?”
“哦,应该快了吧,他今天在田里割稻子,二妮儿走路很快的,应该快回来了。”
“割稻子?”唐安愣了下,诧异的问:“大哥不是手被炸伤了吗?怎么还去割稻子?小心伤口发炎。”
大嫂好像听不懂唐安在说什么,手又在围裙上搓了搓,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是整个人显得更加局促了。
于承心里闪过一个想法,这陷害的手段,也太下作了点,只是不知道陷害唐安的,是产品同行或是只是单纯眼红他涨粉速度快的其他网红。
“娃他妈,家里谁来了?我刚跟上碰到牛雷子那娃,他说来送钱的,是谁……”刘正回来了,声音比人先进门,前脚刚踏进门槛,看见唐安,刘正明显脸色巨变,转身就往外跑。
于承看得真真切切,他的手上,并没有纱布,更没所谓的炸伤!于承腿长步子大,几步追上去,拉住刘正后领,大声喝道:“刘正,你跑什么?”刘正蹲在门口,沉默的抽着一支劣质烟,低垂着头,任凭于承怎么问怎么骂,声带都像是被胶水粘住了般,一声不吭,于承气得只差没动手了。
反观唐安,到了这一刻,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蹲到刘正对面,问他:“为什么故意害我?我自认没做过坑人害人的事,你这么害我,是为什么?”
刘大嫂哭着上前捶打刘正,“你说话啊!你是不是真的害人了?我们穷,我不怕,我只怕你走歪路,我上次就看你不对劲,一会儿弄了些鸡血,手上缠纱布,一会儿在家拍什么视频,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问你,你说只是骗老板,好让老板看在家里困难的情况下,早点把欠的工资还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大嫂哭,三个孩子也跟着哭。
唐安上前拉开大嫂,劝大嫂先带孩子进去屋里,别吓坏了孩子。
大嫂抱着最小的儿子,一把推倒蹲着的刘正,将儿子塞进他怀里,而后跑进屋,拿着小半袋已过期的奶粉,和唐安给的2000千块,一齐扔在刘正面前,哭的凄怆悲凉:“看看你儿子的奶粉,坏了,不能喝了,你应该早就知道吧?你回来那天盯着奶粉看了好久,但是你从不跟我说,我不识字,你也不告诉我正确的冲泡量,也从来没跟我说,奶粉坏了,不要给孩子喝了,今天这陌生的好心人,一来就告诉我,奶粉不能喝,还给我了钱,让我买奶粉给孩子,你良心、良心被狗叼走了吗?”
“呵!”于承嗤笑一声:“狗才不屑叼他的良心,狗也怕中毒!”
唐安赶紧拉了下于承衣角,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刘大嫂哭得更凶了,两小姑娘也跟劝她们爸爸:“阿爸,错了改了就还是好人,你要是错了,就认个错吧……”
刘正眼神不再躲躲闪闪,将小孩递给刘大嫂,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尘,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迟早会被你们找上来的,没想到这么快,昧良心的钱,不该拿啊,不该拿……”
果然于于承所料,据刘正所述,大概一周前,他在S市的一家工厂打零工,有个自称阿肥的人,给他打电话,让他帮干点活儿,一次性给他两万,事成后,再给一万,活儿也特别简单,只要按照阿肥说的,拍几段视频,然后录一段本人控诉,那个炸坏的充电宝,也是阿肥寄来的,但他具体长什么样,刘正发誓诅咒说自己没见过,不知道,而且只拿了两万,两万也没敢动,还在家里床板下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