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后,他转身就走。
查克:“妈!妈!妈!别!妈!”
这一刻,他迟钝的大脑终于想起了之前薛谨慢吞吞告诉他的事情。
【不过醉其实还会醉,但是为了避免遭到袭击,随时保持警惕,我训练自己专门维持了一种醉酒机制。】
……所谓的醉酒机制就是变成恶灵吗!
变成肆无忌惮干自己平时绝不会干的坏事且绝不心软的家伙吗!
从恪守规则变成了随身携带鱼线和施工铲的极恶势力吗!……不不不鱼线和施工铲本来就在你包里吧,所以你平时满口规则为什么要在包里藏鱼线和施工铲啊!绑人的手法未免太熟练了!
而且喝醉时的行动力简直拔高了几十个等级!真是从各种意义上都“避免遭到袭击”了啊!
那真是查克所体验过的最恐怖的醉酒经历。
直到他们四个都相继醒来,直到互相对视离哭出来就差一点点,直到整整两天再度过去。
小森林那头再次传来踩踏的声音。
艾伦:“不不不不这边有人不要拆除不要拆除起重机不要不要!”
不是起重机。
——是重新正常的好朋友出现在那边,衣着得体,气场温和。
薛谨困惑而不解地看着他们四个。
“……你们喝醉后干嘛要把自己挂在这儿?这是什么差劲的发酒疯习惯……我就说我为什么醒来后会觉得哪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被挂着……咦,而且挂起来的距离角度都很均匀,不愧是四角亭,非常美观……”
萨尔伽:“崽!崽!求求你把我解下来!下次死也不会灌你酒!死也不灌!”
查克:“救命!救命!妈!”
艾伦:“呜呜呜哇!”
文职人员钟海林早已昏迷,此时无声地被挂在那里翻着白眼。
薛谨:“……”
他叹了口气,开始一贯的絮叨。
“都让你们别喝太多……”
“不喝!不喝!”
“死也不喝!绝对不喝!”
“呜呜呜哇哇哇!”
薛妈妈:咦。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劝酒的话终于听进去了是好事啊。
“好好好。都别哭了。我这就把你们解下来,然后去我那儿喝点皮蛋瘦肉粥缓缓……哦,这个鱼线有点眼熟。”
【如今】
——查克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靠谱的朋友面不改色地一杯杯喝掉了混酒。
依旧是四平八稳的状态,依旧是不动如山的脸色,依旧是一边喝一边看报纸的平静自然。
“喂……你还是别喝了吧,万一喝醉怎么办?”
“还好。”
他沉稳靠谱的朋友如是说:“我有一套醉酒反应机制,所以不会遭遇危险。”
——可是你身边的其他人都会遭遇危险!堪比恶灵的危险!
光是想想那次的惨痛经历,查克就头皮发麻。
“薛谨……咳,我事先说明……我这次绝对绝对不需要你扛啊。我吃过早饭就就回家。你你你不要来找我。”
“什么?”
表面依旧很正常的薛先生笑笑:“我扛你干嘛?等陪我老婆……的那只猫看过早晨那场秀后,我也离开。”
哦。
查克觉得他的笑已经开始变渗人了,他现在腿就有点软。
但在开溜之前,他不放心,还是又问了问。
“你老婆现在是在睡懒觉?”
“……嗯。”
“你待会儿直接回家吗?”
“不,待会儿要去躺菜市场买午饭材料。”
“也就是说……你不会在路上遇到任何熟人?”
“嗯。”
“只会揣着那只你老婆的猫?”
“嗯。”
“你和那只猫……不是很熟吧?对她真的没什么怨念?”
“我怎么可能会和一只猫计较。”
那就好那就好。
不存在什么能让你充分施展邪恶因子的对象就好。
查克松了口气:“那我就先回去……”先逃回去,并且在群聊里发个紧急通知让他们别出门。
“好。”
薛谨用喝茶的速度喝完了不知第多少杯混酒,并神情自若地又翻过一页报纸。
“路上小心。”
【一个半小时后】
吃完了漂亮大姐姐的葡萄,看着她们上台扭来扭去展现人体极限跳了好几支舞,沈凌终于找不到拖延时间的理由了。
她慢慢吞吞地从吧台上走回仆人的座位旁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冲着那片巨大的报纸“喵”了一声。
玩好啦,阿谨我们回家吧?
仆人抖了抖报纸,将其放下,折好。
沈凌瞪圆了眼睛。
——第一仆人的怀里蜷着一团小小的纯白比熊犬,正吐着舌头享受肚皮上的抚摸,见她看过来,还颇为高傲地瞥来狗眼,抻抻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