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皱皱眉,就要甩开她。
“——我可以试着喜欢你!我实在实在实在不想再喜欢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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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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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接受,让我也试着喜欢你的话。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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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想想,那不过是段大脑发热下一时冲动的,垂死挣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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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一样的婚约,很快也像纸一样撕裂了。
因为似乎没有辜负任何人,所以格外轻松。
只除了那女孩临走时似乎为了她个人的声誉在大学里散布了点谣言……性向什么的……
薛谨懒得去管,人群厌恶与恐惧交织的目光与嘴里滚出来的话语,这个他从一岁起就浸泡在里面。
而且一个即将满25的男人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这也极端奇怪,被传出流言也是迟早的事。
分手的那天晚上,他回到宿舍里,想了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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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有只野兽,它说这么痛苦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去试着争取一下她。
不行。我从小照顾她长大。
它说那意味着没有男人会照顾得比你更好。
不行。我大她五岁。
它说沈凌孩子气的性格就适合成熟年长一点的对象。
不行。她还是个小孩。
它说你可以试着逼逼她,狠下心来,万一她能开窍呢。
不行。
薛谨对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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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不幸的脏东西,没有什么朋友,没有女孩喜欢,没有收过任何一封情书任何一份巧克力,没有登台表演的经历,弄不到演唱会前排的门票,家境约等于零。】
【而且,沈凌不喜欢我。我在她心里不是一个男人,我只是挽着她的手臂把她送出去的那枚剪影。】
她不喜欢。
你不能违背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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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彻底安静了。
他也彻底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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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继续痛苦也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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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但是垂死挣扎已经结束,接下来无论如何都别再打寻找其他女孩陪伴自己的念头吧。
试着喜欢了,喜欢不上。
如果对方不是孟婉,是任何一个真正喜欢他的女孩……虽然根本不存在这种生物……那就是不负责任,伤害他人的差劲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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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问:那是要继续等吗?
怎么可能。
根本等不到。
只是,继续痛苦也可以吧,因为除了那个人以外,全都行不通啊。
……等到凌凌开窍还要很久很久,她踏上红毯的那一天,我一定已经调整完毕了。第八十只爪爪
“薛小姐, 薛小姐?你真的非常厉害呢!”
沈凌愣了愣,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喊自己。
……在外打工时为了不被教团发现,她只登记了一个“薛”的姓, 所以店长和同事都喊她薛小姐。
沈凌当然并不知道C国有个已婚女子随夫姓称呼的传统习惯,她只是纯粹觉得“薛”这个姓很好听。
就算伟大的祭司为了挣钱必须隐姓埋名, 也要使用除了“沈”以外最优秀最帅气的名字嘛。
——除了阿谨的名字以外,低等生物怎么可能会有配得上她的名字, 哼哼。
“怎么了吗?”
她回过头,发现叫住自己的是前段时间刚到店里做兼职的女学生。
女学生看上去有些局促, 她先是摇了摇头, 又迅速点了点头。
“我、我只是非常崇拜薛小姐!”
哦。
低等生物崇拜本喵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伟大的祭司挺得意, 于是屈尊降贵地凑过去,眨巴眼睛表示自己在听:“崇拜哪点?”
“薛小姐端水杯永远不会泼洒!”
那是因为本喵反应能力极好, 就算快泼洒出去也能转个圈把水杯稳住。
“薛小姐更换餐具也又快又好!”
刀叉这种东西只要记住顺序摆放好就OK, 比阿谨那些拆蟹工具简单多啦。
“薛小姐一手毛巾一手托盘还能‘登登登’地去给客人点菜!”
那当然,本喵向来擅长一心二用, 本喵还能一边吃冰棒一边搭乐高积木呢。
“薛小姐又漂亮又厉害,是我见过最能干的服务员了!”
本喵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厉害的那个, 就算当服务员也是业界顶尖的服务员,哼哼哼哼。
“——薛小姐真的好厉害!我也想像你这么成熟……”
听听,听听。
沈凌恨不得把这几句话录下来, 反复循环24小时在自己唠唠叨叨的仆人耳边重复播放。
【凌凌,说了多少遍, 不要把杯子故意从桌上推下去……吃饭的时候也不要玩餐具。还有,一次性拿这么多东西你会摔倒的,笨蛋凌凌。】
——本喵才不是你嘴里唠唠叨叨的这幅笨蛋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