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过,那段逃亡的时日,她时常与阿宓抱抱睡,阿宓的滋味,她一清二楚!
玄过忙道:“是、是,小的失言了。”说得太透了,竟忘了顾忌殿下的颜面。
见他认错,明苏便未与他计较:“你知道就好。”
“只是,女子勾人时是什么模样,殿下怕是还未见过,不如小的领殿下去妓馆领略一番?”玄过小心道。
他出这主意,是有私心,便是想让殿下见过了旁的绝色,便不再惦念那位不归人了。
他突然说了这样的话,霸道狠戾的信国殿下殿下显出少许无措,只觉这念头一起,都是对阿宓的背叛。
可她转念一想,又很不服气起来,阿宓都不要她了,她即便去了,知道了其他女子的滋味,也不算对她的背叛。
信国殿下很狠心,也很有气概,爽快道:“去便去!”
玄过一喜,忙道:“小的这就去安排。”
他说罢,唯恐殿下改变主意,转身就走,走到门边,身后传来一声:“等等……”
玄过只得停住,回头,躬身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明苏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沉默了好半晌,才有些别扭地轻声道:“不要告诉母妃。”母妃若知道,必是要骂她的。
噗。玄过险些笑出来,勉强维持住面无表情,郑重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明苏:“我要去做坏事了,但是要保密,不能让我妈妈知道。”
第二十七章
玄过这就去安排了。
他一走, 明苏便有些后悔,至于悔些什么,又说不上, 只觉心中惶惶然的。
她坐立难安, 便在殿中踱步, 一面安慰自己,妓馆也不是没去过,五年前她时常去教坊的。
可这安慰并没有多少用。
在殿中踱了两圈, 她停住步子,从衣袖里取出了那只小盒子, 打开, 金簪就在里头。
她拧着眉头, 看着金簪,道:“我就去瞧瞧真正的勾人是何模样,如此我方能知皇后是何居心。”
说罢, 顿了顿, 又认真地添了一句:“这是正事。”
说完了这一句,倒不那么惶然了, 只是心中一下子空得厉害,她将金簪收回袖中,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空荡荡的戏台出神。
玄过的动作极快,不多时, 便回来了。
明苏也未多言, 起身出宫。
这两三年间,京中盛行文人风气,不止是舞文弄墨、吟诗作画, 狎妓淫乐更是蔚然成风。
故而京中颇有几家妓馆开得红火,馆中也养了不少才貌皆备的女子。
玄过选中了一家,先派了人去向妓馆中的管事知会一声。
鸨母早早便在门前候着了。
信国殿下好女·色,是人尽皆知之事,明苏今日来,便未更换男装,她到时,日暮将至,天边半明半暗,正是妓馆开始热闹的时候。
玄过想得极好。
他起初也思虑过,不必去妓馆,命人搜罗些女子领到府中,任由殿下挑选也就是了。
可转念一想往日底下献上的那众多美人,殿下就没有多看一眼的,便觉行不通。
毕竟野花若是摘好了捧上来,便少了野趣。殿下亲自往野地里采摘便不同了,新鲜的野花,开得或娇艳或野性或含苞待放,一掐花茎,嫩得出水,采下时还会娇羞低头。
光是想象,已叫人酥了半边骨头。
鸨母跟在明苏边上,她接到信国殿下将要驾临的消息时,别提多高兴了。
倘若信国殿下能成她这儿的常客,那还有什么愁的。
可眼下殿下来了,鸨母的高兴劲反倒消了大半,她也不敢凑得太近,抓着她的帕子,小心着道:“殿下,楼上雅间已备好了您去看看吗?”
明苏沉着脸,并不答话,这家妓馆虽不及教坊雅致,但也颇善营造高雅,往来的俱是风雅之士。可再是风雅也是妓馆,客人来此,是寻欢作乐来的。
明苏一踏入大门,便闻得一曲靡靡之音,那边几名男子摇头晃脑地打着拍子,怀中各抱了名女子,那些姑娘也不安分,或者往人口中塞吃食,或倚在人怀中娇笑奉承。
这般情形,明苏那年去教坊便见过的。五年过去,竟无半点长进。
明苏很是不悦,一言不发地往里走。鸨母也见此也不敢再多话了,忙稍稍往前走了半步,在前带路。
招待信国殿下的雅间自是最好的。且鸨母想着殿下虽喜好女·色,可到底是女儿家,想必不喜花里胡哨的东西,还专令人将头收拾了一番,以清雅为要。
明苏踏入雅间,见里头并未点什么熏人的香料,布置得也算文雅,放的花瓶是青花瓷的,很是素雅,挂的两幅字画,一是前朝诗人的名作,写的是将军出塞的壮丽之景,一是大雁南飞图,倒不凄凉反而大有秋日的清朗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