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跟许菱双倒是不慌不忙的,他放好自行车,然后才拉着许菱双的小手,低声说:“一会儿见到的柳同志是个女同志,她跟我属于同一个部门,以前比较熟。”
许菱双很敏锐,她说:“这话的意思是,以前你们俩之间有男女的意思?”
秦远赶紧说:“我对她没有这层意思。”
许菱双明白了,又是一个喜欢过秦远的人。
不过秦远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呀,怎么这么招人爱啊?
他们俩慢悠悠的走到打开的那间房门前,万刚迎了出来,笑着说:“队长,嫂子,你们快进来,我刚刚给柳同志解释过为什么上午没回来的原因了。”
柳同志确实是一个女同志,而且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女同志。
她跟娇艳的许菱双不同,她是那种文静清秀的美人,鹅蛋脸、丹凤眼,有一种古典仕女的美。
她留着齐耳短发,用普通的黑色发夹别在耳后,穿着一身军装,但不太像军人,倒像个知识分子女大学生什么的。
见到秦远的那一瞬间,柳同志很明显的露出了喜悦之情,但她立刻看见了一旁的许菱双,眼中刚刚亮起的光芒瞬间就熄灭了。
“秦远,好久不见了。你这个病假休的时间可够长的,大家都很想念你。”柳同志微笑着伸出手。
秦远走过去跟她握了手,然后说:“我之前伤得太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对了,这是我的爱人许菱双。”
柳同志立刻跟许菱双握手,并做了自我介绍:“许同志你好,我是柳飘絮。”
看来柳同志不光长得古典美,连名字都挺古典的。
双方打过招呼,万刚泡了几杯茶,就开始跟柳飘絮说:“队长说他可能不会再回去了。”
柳飘絮一惊:“秦远?难道你真的要离开部队?你舍得吗?再说了,部队需要你!难道你真的要回来一辈子种地吗?秦远,你老师的去世只是一个意外,他去世前也叫你要继续报效国家的!”
秦远说:“你们别着急,我只是说我不想回原军区了,我给上头打了报告,申请调来咱们省军区。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舍不得离开部队。但是我现在结婚了,我的家人也在这里,我不想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可是……这怎么能一样呢?你要是回来,会埋没你的才华!”柳飘絮激动起来了。
秦远说:“有什么才华不才华的?难道回到我们省军区,我就不能报效祖国了?”
万刚倒是抓了抓头,说:“唉,我能理解队长的心情,毕竟成了家跟以前是不一样的。”
柳飘絮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用力说:“我没觉得有什么区别,你成了家,可以带着家属一起过去!”
秦远说:“那边太苦了,菱双是南方人,过去了恐怕适应不了。”
柳飘絮说:“我也是南方人,我还不是适应了?秦远,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凡事都会想着集体利益,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个人的小事情提出调离!”
“我确实不一样了,我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我有爱人了,有自己的家了,以后还会有孩子。何况,老师去世之后,我知道就算再严密的保护,也无法防住无孔不入的间谍。我自己可以冒这样的危险,但是我的家人不可以。”秦远也严肃起来了,他说:“说到底,这是我的私事,如果上面同意我调来省军区,其他人没什么指点的余地吧。”
听到“间谍”两个字,许菱双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她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初秦远那么谨慎,又去查她的血型,又把她当成重点观察对象。
柳飘絮倒抽一口凉气,她原本就长得秀气古典,这么一吸气一捂胸口就更像仕女画上的捧心西施了,看着叫人怪怜爱的。
这种动作,要是许菱双去做就不一样了,她长得太娇艳了,又太甜,她要是捂着胸口,给人的感觉会像是在撒娇一样。
“其他人!好一句其他人!秦远,我们公事六年,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分享那么多成功的时刻!到了你的嘴里,我们就变成了其他人!”柳飘絮眼中闪过一抹泪光,情绪稍微有些激动。
秦远正色道:“柳飘絮,我们确实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但作为战友,我没有管过你的私事。现在我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你不接受我也没办法。”
柳飘絮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秦远不喜欢她,但她一直以为自己至少是他的好友,可是没想到,秦远居然说她是“其他人”。
万刚见气氛有些紧张,只能尴尬的出来打了个圆场,他说:“你们先别吵架了,能不能调回来,不是还不知道吗?万一上头不允许呢?毕竟能代替队长的人不多,我看政委就不会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