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犹未尽地给岑蓝戴上了莲花冠,手指理顺了两条垂落在发簪两侧的束魂带,缱绻的眉目锁在岑蓝的脸上,“师祖,我们现在出发吗?”
岑蓝把要被玩坏的束魂带从姜啸的手里拉出来,“等一会,等姜蛟来了之后再去。”
“这一次那个谁和那个谁也会啊?”姜啸缠人了半晌,总算说出了最终目的。
岑蓝动作一顿,抬手敲了下他脑门,“那个谁和那个谁都不去,就只有你我去寻妖骨。”
“不过守妖城的有我的弟子,”岑蓝对姜啸说,“到时候你只管像那天一样装就行了。”
“嗯嗯!”姜啸听到那个什么地煞皇和寒水门的掌门都不去,喜形于色,“那……”
“师祖,弟子在殿外。”姜蛟的声音从登极殿外响起,姜啸顿时松开了岑蓝不黏她了。
他指了指密室,“我去那里,你们聊。”
他大没有躲的必要,岑蓝很坦荡地告诉了所有人他是她道侣,纵使是姜蛟也不敢不敬。
只是姜啸不想尴尬地面对姜蛟,于是主动说去密室。
那密室岑蓝从不对姜啸设防,只是告诉他什么是毒,什么是蛊不能碰。
姜啸去了密室,岑蓝这才挥手开门,与姜蛟谈起了正事。
而姜啸进入密室之后,也不曾乱动,他侧耳听了听外面的谈话,又是关于红云和人间布置,他不太懂,兴致缺缺地打开自己法袍自带的储物袋,查看自己去凤冥妖族准备的东西来。
首先是吃的喝的不能少,他带的有云沧派掌门命人送来的其他碧蓝果的点心,姜啸自然知道这些东西若非是看在岑蓝的面子,他这辈子也尝不到。
他忍不住吃了一个,一边吃,一边继续查看自己储物。
然后发现了一块他一直拿着没有机会还给岑蓝的留影石。
那天他慌张地收起来之后就觉得好笑,师祖带着这个,他之前也见过的,就是她时常会失控的时候,想知道自己失控都做了什么。
不过从焦山回来之后,师祖没有失控过,这个自然就没用了。
估计师祖是忘扔了,现在师祖什么好东西都给他,自然不可能因为这留影石怎样,是他那天太紧张了。
不过这对现在的姜啸来说,倒是个好东西,毕竟这里都是师祖,他就不还了,没事拿出来看看也挺好玩。
想着左右师尊和师祖每次都要说好久,他就将嘴里的吃食咽进去,东西都收起来,然后拿出留影石,以灵力催动,打开了。
“仙子,取你身边那位的妖骨,就不必费周折,唾手可得,”
还是上次那个他关掉的地方,姜啸本来上次没有听懂,更没有多想,但这一次他一听,却将要挥转前进的手顿住了。
等了好一会,那留影中的岑蓝才转过头,开口道,“两千多年的封印影响了他的血脉觉醒,他身上只有残丹,若是抽出妖骨,必定痛苦非常,他还有其他的用,不可。”
留影中那个容貌i丽的男子便说,“仙子,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睡,何况是仇敌,五鸳劝你,还是给他服用了噬心蛊最好,令他无法反抗仙子的命令,才最稳妥。”
那个自称五鸳的男子说,“仙子,五鸳知仙子面冷心慈,可凤冥妖族乃是邪恶罪孽孕育而生。纵使仙子身边那位不过是个血统不纯的妖族。可现如今血池动荡,又要有其他的凤冥妖族出世,难保不会相互影响激发血脉,仙子要防着才是。”
岑蓝皱眉,没有马上说话。
那五鸳最后又说了一句,“仙子,你要知道,他不是真的十八岁人族无知少年。”
姜啸听到这里,悬浮在半空要去碰留影中岑蓝皱着的眉心,习惯性的想要将她眉心搓开的手一抖。岑蓝前些时日在仙门集会时, 云沧派的大殿上对着众家仙首之言,姜啸一直都只当是岑蓝为了护他才会那样说。
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可能是什么凤冥妖族后裔,他分明就是普通的人族, 被圈养在山上,然后……然后岑蓝是在五年前将他带回山中的, 据说他是师祖的故人之子, 才会破格收他为徒。
至于为什么会将他带回门派,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渊源,姜啸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想不起, 师祖明明说……说她也记不起了。
她是受了上古妖兽丹的影响才想不起, 她……
留影石上方画面还在继续。
岑蓝沉默了许久, 才又开口,“不行, 他身上本就血脉不纯,加上多年来只有残丹在身, 两千多年的封印将他的血脉压制到了最低, 我若要抽他妖骨, 必然要还他另一半的妖丹。”
岑蓝摇头, “那其中封印着他关于我的记忆, 若是妖丹归位, 他如何会老老实实的任我抽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