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唐云倩的嘴仍在继续动:“别忘了你姓林不姓唐,你知道爸爸多讨厌别人说他靠女人起家吗,你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耻辱,随时提醒他曾经给人做过上门女婿,在这个家,你一直都是多余的,你怎么没死在外,啊!”
话没说完,只听啪地一声肉响,唐云倩尖叫,身体猛地往地上扑。
姜黎冷着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一巴掌抽得动弹不得的人:“混帐东西,谁准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
唐云倩耳朵嗡嗡作响完全没听见姜黎说什么,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望着她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松散地垂着,胸口浴袍露着深V,明明很随意,但气场却强大得像地心引力,压得唐云倩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闹什么闹?!”
“出什么事了?”
唐文理和于蕾闻声而来,看到屋里的画面目瞪口呆。唐云倩被这一巴掌抽得很惨,鼻子和嘴角都流了血,糊在脸上,可以说花容失色,但她自己只顾着懵逼,根本顾不上疼痛和仪容。
眼前的林夏栀,不管气场还是力量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
“哎呀,倩倩你怎么摔地上了?怎么流那么多血啊?”
于蕾惊呼,率先闯进屋,扶起唐云倩心疼得不行。
而唐文理不紧不慢地走进来,看到唐云倩的惨状表情没有多关心,就像看到姜黎诈尸,表情没有多惊喜一样,而是不管谁对谁错,先来一顿恨铁不成钢的臭骂:“你们两个不成气的东西就不能让我省省心,一天到晚就知道闹,也不怕下人笑话。”
“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为婚约的事跟姐姐道歉, 没想到她生这么大气,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姐姐……”
唐云倩靠在于蕾怀里,像是找到了靠山,抚着红肿的脸眼泪直流,柔弱无辜的模样无论谁看了都我见犹怜。
于蕾跟着哭:“你这傻丫头,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啊,要错也是我的错,是我见你跟景飞感情好,才求你爸爸促成婚事的,谁也想不到你姐姐还活着啊。”
她看着姜黎声泪俱下:“小栀,你有什么气就往我身上撒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别为难倩倩行吗。”
姜黎干眨眼,茅塞顿开,被这对母女的演技深深折服。
她抱着胸笑:“上梁不正下梁歪,把女儿教成这样,的确是你的错。”
“够了!都给我闭嘴!”
唐文理一声怒吼,瞪着姜黎,眼里的怒火呼之欲出:“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把这个家闹的鸡飞狗跳的毛病一点没忘?”
姜黎反问:“鸡和狗都不安分,我能不闹吗?”
“你!”唐文理气结。
唐云倩借机火上浇油:“爸爸,姐姐没有失忆,她骗我们的。”
“倩倩说的是真的?”唐文理眉心一跳,预想中的怒火没有爆发出来,相反,看着姜黎的眼神多了些期待。
“假的。”姜黎神色不变:“之前确实失忆了,不过回家后想起了一些。”
唐文理:“想起了多少?还记得御魂术最后一卷放在哪里吗?”御魂术?
确实有这么个东西。
林夏栀是个扶不起啊阿斗,从小娇生惯养,吃不得半点苦,林守业一开始还存了把家传绝学教给她的心思,但是后来,每次练功她都又闹又哭,林守业舍不得她受苦,就放弃了。
不过林守业死前留了一手,把林家绝学最后一卷留给了林夏栀而非唐文理。
目的,当然是希望唐文理看在家传绝学的份上善待林夏栀。
唐家之所以大张旗鼓找林夏栀,大概找的不是人,而是御魂术。
至于御魂术放哪里,姜黎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
她摇头:“不记得。”
唐文理眼神瞬间变冷:“小栀,这些年不管你怎么无理取闹,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我都顺这你,从来没对你说过半句重话,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拿这个东西要挟了我12年,你太让我失望了……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给,那就自己留着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对你报任何希望,你好自为之。
和程家的婚约,已经换成了倩倩,板上钉钉子,没有回旋的余地,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姜黎一笑,无比真挚道:“不,我非常同意。”
“那就最好,今晚就到这里,都给我回房睡觉,谁也不许再闹!”
唐文理失去所有耐心,拂袖而去。
于蕾见状,也扶着唐云倩快速撤离,到了门口时,却被叫住:“慢着。”
母女俩同时顿足,姜黎的声音在声后想起:“把门带上,以后要懂规矩,没有我 允许,不许进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