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念及至此,心下一禀,面上难忍不愉。
“护家国之安,乃我皇室子弟的职责所在,何谈得偿所愿,皇兄多虑了。”
萧豫年轻俊美的脸上淡然一笑,身着紫衣朝服,更显章华。
太子见他一副风姿卓卓的样子,心中更是积郁,“战场凶险,五弟可得好生保重啊。”
“多谢皇兄关心,不过皇兄亦是任重,如今虽两国之战难免,但郕国大皇子惨死之事,亦不可不查,臣弟祝皇兄能早日查明真相给父皇一个交代,还上京城一个太平安稳。”
萧豫语气平静的回他,面上依旧挂着浅笑。
太子闻言一噎,审视着他,扬起一抹讥笑,“那等幕后小人,本宫早晚有一日能将其抓住,挫骨扬灰。”
太子意有它指,萧豫不想再同其多言,“那希望臣弟凯旋归京时,能得皇兄佳音了,臣弟还有事,先行一步。”
萧豫说罢,阔步离去。
太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不明。
·······
仲春之月,近日雨水多了起来,冰雪彻底消融殆尽,万物复苏,枝上绿芽新长。
在细雨延绵的春分之日,征西大军以镇国将军为首,于南城门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城中送行的百姓热情高涨,当日郕国武士在城中肆意伤人,凶残蛮横,百姓们对此一直怨怼不平。
此时个个皆一腔热血,为军士们呐喊助威,都盼能打得那郕人屁滚尿流,送衣送物者比比皆是。
怀远街何宅外,贺家二夫人下了马车,在玉嬷嬷的撑伞下跨步走至何宅大门处。
玉嬷嬷收了伞递给随行的仆从,又掏出帕子小心擦拭夫人衣上方才不小心沾上雨水。
门外奴仆都是贺府抽调过来的,此时见二夫人到此,慌忙迎了上去。
贺二夫人在仆人的引路下,径直入了内院。
明蓁得知母亲来了,匆忙出来相迎,扶着贺二夫人进了房中坐下。
“母亲,今日怎会来了?”
屋外细雨淅淅沥沥,明蓁不明白母亲怎么冒雨来了,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担心的问道。
雨霏奉来热茶,明蓁亲手端给母亲。
贺二夫人抿了一口茶,开口道:“今日大军出城,京中各府家眷都在城门口相送,我同你大伯母也一同去了,回府时想着许久未见你了,便让车夫绕道来此看看你。”
明蓁闻言面上一松,扬起浅浅的笑意,语带愧疚的说:“是女儿不好,劳母亲牵挂了。”
“无妨,今日大军出征,虽下着细雨但仍颇为壮观,你怎未出去观礼?”贺母随口问道,与女儿闲聊。
“街上人太多,又下着雨,便就没去了。”
明蓁随意说了个理由,这些时日她不曾出府半步,就是因为何为安之前的交代。
“那楚王此次也主动请战随行,先前到还未曾注意,今日在一众年长的将士中间楚王少年英姿勃发,尤为显眼。”
“着玄色战甲,骑着高头大马,确实俊俏,没想到这楚王还是个有血性的。”
贺二夫人说着笑道,“你是未曾看到街上那些女子望着他兴奋难当的模样,啧啧啧,我大魏的女子果然率性。”
贺二夫人想起街上那一幕,深觉有意思,心中暗忖这楚王能得圣心约摸着这张脸也是有几分功劳的,毕竟那太子与之相较确实逊色太多了。
贺二夫人擅自没边没迹胡思乱想了片刻,抬头见女儿坐在旁边娴静安然的模样,记起今日来之事,给玉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雨霏下去了。
看着人都走了,贺母轻咳一声,看着女儿低声问道:“年年,你与……为安如今那个了没?”就是担心女儿和女婿的事,贺母今日这才特意绕路前来。
明蓁一时没明白过来,看着母亲关切的眼神,反应过来后,窘迫的转头避开她的目光。
“还没。”
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了。
贺母一听直皱眉,“怎么回事,是女婿不愿意,还是你还怕?”
明蓁摇头,轻轻开口:“不是的,最近事情比较多,夫君他很忙。”
“忙什么啊,又不是要他去打仗,会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吗?”贺母不赞同道,语气埋怨。
“不是我说你,你们这成婚都快小半年了,人家快的,孩子都怀上了,你们这还……,让我怎么说们才好……唉!”贺母直叹气。
“娘,我知道的,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就……我就……”明蓁眼睫轻眨,说了半天也好意思说来,脸蛋红红的。
贺母狐疑的看着她,看了半瞬担忧的问:“你们之间……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明蓁立马回道,唯恐母亲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