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当初是低嫁了些,那何为安出身差了些,但见他如今对女儿疼宠有加的态度,贺母也彻底放心了下来。
美中不足的是二人成婚也有一年多了,可女儿的肚子却还不见动静。
这也是她目前唯一忧心的一点了,二夫人屏退了厅上的丫鬟仆从们,迟疑了下犹豫着问:“年年,你近来月事可还正常?”
明蓁猝不及防母亲突然问起这个,转念一想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没有问题。”
贺母话一问出来就后悔了,担心自己太心急反而给了女儿压力,“那就好,母亲就随口问问,你不要多想,顺其自然就好。”
“嗯”
明蓁这段时间心中也一直隐有担忧此事,明蓉比她后成婚,可就在上月也传来了喜讯,她现已怀胎三月了。
晚间团圆宴后,明博依旧缠在何为安身边。
明蓁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见才过亥时,自己却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同何为安说了一声,自己就先回房休息了。
睡得沉沉之际,渐渐被那此起披伏的烟火爆竹声吵醒了。
那欢快的烟火爆竹中还夹带着仆人们的低语声,在这吵吵闹闹的环境中,明蓁慢慢又睡了过去,这一次昏昏沉沉的,并未熟睡下去。
没过多久门被人轻轻推开,她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一阵脱衣声,接着她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
房中虽燃了碳火,可被中她睡了许久却总还觉得有些冷,屋外悄无声息的又下起了大雪。
明蓁在他怀中含糊的问了句:“好晚了吧?”
“子时了。” 何为安回她。
听着外面连绵不绝砰砰的烟花高空燃炸之声,何为安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
明蓁在快入睡时,被脖颈间的刺痒扰醒了,身上的人呼吸滚烫,觉察到他的意图,她小声嘀咕着:“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不晚。”
何为安从她颈间抬起头来,神采奕奕的注视着她。
“年年,建安三十三年来了。”年后, 何为安去户部就职,任六品主事一位。
三月初,户部依例巡视河西河东两岸财政, 左侍郎谭溪舟任此次主检官,而负责河西河东两岸的郎中主事共八人跟随同行, 何为安亦在其中。
临行前夜,明蓁为他收拾包袱, 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都各备了几套。
他说一切从简就行, 可收拾着收拾着包袱就多了起来, 像这种规制的巡检, 出去最少半年起步。
这还是两人成婚后第一次分开, 而且他一走还要这么久,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手上动作加快, 把最后一件衣物也装进行囊后。
明蓁坐在床侧等何为安,可等了许久也未等到他回房。
明日就要走了,他今日自傍晚开始便一直待在书房,好似有许多事在和阿七交代。
亥时初, 月隐星稀,夜空暗淡无光, 借着廊上微弱的烛光照亮, 何为安才迟迟回了房准备歇息。
明蓁早已躺下歇息,却一直未睡着。
听见他的推门声, 在黑夜中慢慢睁开了眼睛, 待人一上床, 她就转身抱住了他。
“还没睡?”
何为安轻手轻脚的刚躺下, 本以为这么晚了她已经睡了。
“嗯, 我一直在等你”明蓁话音带了一丝委屈,还有失落。
听着她委屈的话语,何为安揽住身侧的人儿,低声赔罪道:“实在是明日就要走了,事太多了,一忙起来就忘记时间了,是我不好。”
明蓁不说话。
“舍不得我了?” 他温柔的问。
明蓁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嗯”声音低不可闻。
何为安微微叹息,轻抚她的后背,“年年,我走后你就回贺府住吧,你一个人住这儿我不放心,待我回京再去接你回家。”
明蓁动了一下,正欲开口,他似乎知道她的顾虑 ,接着又道:“我不在乎外面说什么,有母亲帮我照顾你,我在外也能安心些。”
“好。”明蓁迟缓地应下,不愿他在外还要为自己忧心。
方才一直用力抱着他,明蓁的胳膊都有些酸了,她稍稍动了一下,腿却不小心擦到了他那处……
惊讶于他的反应,明蓁懊恼的想退开些,才一动就被人堵住了,他咬牙道克制道:“年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仗着来月事他不能动她,偏要在这个时候还来勾他。
“我方才是不小心才……”明蓁小声解释。
还未说完,话被人堵在喉咙里了,何为安重重的吻了下来。
明蓁回抱着他,柔顺的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何为安才松开了她,在她耳边嗓音暗哑地说:“等我回来,再加倍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