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关心了一下罗沫是否习惯,然后才引入话题说:“今晚爷爷在红海楼办了酒席,主要还是欢迎小妹你回归罗家的。”
罗沫随意点头说:“老太爷给我发过信息了。”
罗母脸上顿时尴尬一瞬,老太爷这是防谁呢!竟然还亲自给罗小妹发了信息。
如果罗母有点小心思,看罗小妹乡下来不愿意带她去参加酒席的话,恐怕这事也瞒不过老太爷和罗小妹。
当然,如果罗小妹如资料里写的那样,就算她知道也就知道了,能拿自己怎么办?
但是,一切都和资料里的相反。罗小妹不但美艳如天仙一般,性格里也是一点亏都不吃的。这样的人,真不带她去,后头自己恐怕也是讨不到好的。
先到这些,罗母干咳了一声,又问:“你有衣服吗?”
罗沫:“这不是废话吗?”
罗母:“……”就这样的,谁疼的起来?真是噎得我心口都疼。
这么想,罗母更加觉得心口堵的慌,忍不住用手掌给自己顺了顺气。
罗宁菡知道罗沫也就喜欢占点口头上的便宜,但是这时候,她突然生出了一股优越感。于是,微微一笑:“妈妈的意思是,你有礼服吗?”
罗沫转头看向罗宁菡,也微微一笑:“你嘲讽我没见识吗?”
罗宁菡:“……我没有。”
罗沫:“没有那能闭嘴吗?”
罗宁菡:“……”
要说不要脸,罗宁菡实在不是罗沫的对手,听了罗沫带着恶意的话,她委屈万分地看向罗母。
罗母到底心疼她,一边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一边不满地对罗沫说:“你别总是欺负宁宁,如今你也回到这个家里了,凡事也要退让一些。”
罗沫只是淡淡一笑:“我原本以为你留她在家里,是送给我出气的。”
罗母大惊:“怎么可能!!!”
罗沫:“也是,那如果不准备留在家里被我欺负,那留着干嘛用的?”
罗母:“……”这什么话?
罗沫见罗母不答,又笑:“既然没什么用,就干脆送走吧!”
罗母更加震惊了:“送走?送哪里去?”
罗宁菡抓紧罗母的手,一脸紧张。
罗沫笑着说:“她不是有自己家吗?我都回来了,她也该回去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理所应当。”
罗母震惊地看着罗沫,只觉得心里寒凉,这孩子得多无情无义啊?
她声音都冷了两分:“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罗沫也“震惊”:“可是这人干事……你们也干了啊!”
罗母:“……”我!@#¥
显然,既然知道将养在身边20年的女儿送到别人家,是挖心刮肉的痛苦,将罗小妹带回来,对于那边的罗家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同样的事情呢?
罗爸爸罗妈妈现在是否日日泪如雨下,在这个豪门的罗家中,有人关心吗?那乡下疙瘩的地方,他们只觉得乡下罗家的人大概欢天喜地吧!
罗宁菡蹙眉,杏眼带上不满:“你真这么孝顺,还回来做什么?”
这话哪怕是换成罗墨涵来质问,也多少有点底气。然而,从罗宁菡嘴里说出来,就是笑话了。
罗沫:“我回来做什么?”
罗沫反问她,微微眯起的眼眸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意。
哪怕是罗母,经历过多少风雨,也被这个眼神看的冷汗淋漓。
好一会儿,对面的女人才声音冰冷,带着坚定的信念说:“我回来……讨公道。”
罗母一愣,什么公道?当年孩子抱错,难道她愿意吗?罗宁菡当时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婴,这是她能决定的吗?
罗母当年怀罗沫是,患有抑郁症,一日比一日严重,罗父这才在即将临盆时载着她一路看风景兜风。
她的心情才慢慢好转,罗父见有效,干脆带着她去往更远的地方。
罗沫生活20年的地方,是一个十分下乡的疙瘩穷地方。
但是从她的村到镇在当时正好开发了一个全国有名的旅游景点,尤其是傍晚的滩涂,更是全国美术学院、摄像师们最爱光临的地方。
每一个傍晚,日薄西山、浮云蔽日、霞光万道……
那种美,便是在照片里都有种直冲灵魂的感觉。罗父当机立断带着她出发了,谁能想到,预产期还有半个月的她就发动了呢?
更没有想到的是,医院里也有一个姓罗的。
那时候医院不像现在,孩子从出生就在医院的婴儿房,抱去的时候是正确的,出来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何况两家都姓罗,孩子手上的那根带子洗澡时都是要取下的。如此,便弄混了。
但这个案子,错误不在两家,更不可能在两个孩子。罗沫的话,简直莫名其妙,更是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