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你拿一副麻将,然后原地蒙眼转个五十圈,再随意的从里面抽一张,然后找个跳大神的让他来占卜一下斗笠男的心情,这样出来的结果应该就比较有参考性了。
斗笠男真的是个非常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的不按常理不光表现在他经常会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上,还表现在他的的心思永远捉摸不透上。
有时候路留生本以为他肯定会发火了,可他却笑得很开心。有的时候路留生又觉得他心情应该不错,但下一秒那个人就被横着抬了出去,无声无息的。
不过路留生倒是发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的规律——这人好像对于女孩子要更加的“温柔”一点,最起码在面对女孩子的时候不会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翻脸。
这种难得的温柔太过明显,路留生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他也忽然想起了张文梦,虽说张文梦一开始也对斗笠男很不敬,但斗笠男也是用一种特别温和的语气说话的,这在路留生看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点。
剩下的人中,还有一个人和斗笠男之间的对话让路留生略微的有些想不清楚的,那是一个魔教的人,他是和一个女人一起来的,路留生听说他叫云锦飞,这个名字就属于所有人都很熟悉,但接触的机会不多的类型。
出于习惯,路留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云锦飞,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魔教中人的样子。
在路留生的眼里,这个人应该跟他之前见过的那些魔教中人没有什么不同的,只是斗笠男在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却忽然很奇怪的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引起了云锦飞的注意力,他问斗笠男在笑什么,斗笠男并不多说,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我忽然想起来我最近眼睛有点疼,需要买点药治一治了。”
云锦飞在听完了这句话后,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可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路留生在后面听得云里雾里,直觉上告诉他这俩人绝对在打什么哑迷,只是他实在是猜测不到。
这样对话的时间大概持续了大概一个时辰,人越来越少了。
终于,斗笠男对他说:“差不多也该结束了……我也好久都没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了。”
他又看了看街道下面说:“现在应该有很多人按捺不住的想要走吧……”
路留生闻言也跟着从楼上看了一眼,底下想走的人确实挺多,主要是刚才真的有人是好几个人上来的,却只回去了一两个,虽然一切都依旧很平静,但混江湖的没有不耳听八方的,大家都像兔子一样机敏,这会还没动静呢,一会有动静了,估计他们都会玩命的往外冲。
“如果……我说我想要随手抓几个人留下,你猜他们会怎么样?”斗笠男忽然说道,“我其实还挺想试一试,毕竟看着街道这么空荡荡的,总让我觉得有些不习惯,我印象中的街道应该永远都是特别热闹的。”
路留生看见了街道上的那些屋子上面挂着的灯笼,他刚刚坐在这里闲得无聊,还想起来自己在跟阿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折就在鼓捣这个灯笼。灯笼倒不是重点,只是路留生在瞎想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当时斗笠男讲的那几个故事。
其中第二个故事似乎是有关于一条街道的,那条街道上灯火通明,上面热闹无比,在他从霍庄回来的时候,他其实还曾经幻想过那街道的样子,虽然他没亲眼见过,但他幻想出来的样子是非常美,非常美的。
路留生说:“那样街道或许真的会很热闹,只不过……那样的热闹并不是很多人能喜欢的起来的。武功高强的人或许就会对武功不好的人出手,以换取自己能够逃出去的机会……人心是很复杂的。”
“是啊。”斗笠男说:“黑暗是最好的掩盖色,你说这些人中有多少在白天从来都不敢让别人知道他们是疯子的?如果跑出去的时候一不小心在人群里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那是不是很有趣。”
路留生正听得头皮发麻,斗笠男却忽然站了起来,站在了窗口,路留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突然站起来,这在他看来是增加了暴露身份的危险的,可是看起来斗笠男似乎全不在乎。
不过他看着对方的背影,在心里勾画了一下对方的样子——瘦高的,意外的看起来还不算疯的一个人,黑暗中可以看见他那一头长长的黑发。
斗笠男看着下面,忽然淡淡的笑了,下面的许多人,也忽然从窗口那里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那个人的衣服随着窗口吹进来的风而飘舞着,他站在那里,用一种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想跟大家玩一个游戏……想必大家也是没有意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