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微,你这是脑袋吗?分明是石头!”
唐见微眼角也挂着眼泪:“别看是个坤,除了脾气脑袋也挺硬。”
童少悬抬腿就要踢她,唐见微欢喜地“哎”了一声,轻巧躲开,没想到她身后就是水井,童少悬这一脚直接命中水井。
“……”童少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脚蹲在地上。
“这,阿念,你没事吧?”没怒吼也没斥责,看来是真疼了,唐见微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生怕童少悬会突然跳起来咬死她。
童少悬再抬头时涨红了脸,大眼睛里挂着眼泪,不搭理唐见微,直接回房去了。
唐见微和她保持距离跟在身后,要一块儿进屋的时候,被她关在了门外。
唐见微:“……”
紫檀路过:“怎么了三娘,怎么不进屋?”
唐见微尴尬地笑笑:“我,看看月色再进去。”
谁能想到成婚不到俩月,她就被媳妇关在门外了呢?
紫檀好奇:“啊?今晚这么厚的云,哪来的月色?”
唐见微又沉默了。
紫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暗暗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开。
待东院没人了,唐见微才轻轻地敲门:
“阿念,阿念?哎,放我进去嘛。”
童少悬没搭理她。
唐见微在心里念了一句:还说不是坤?就要人哄。
“是我错了,我不该胡乱开玩笑。你放我进去,我当面向你请罪看看你的脚有没有受伤好不好?”
门依旧没动。
唐见微长叹了一声:“外面可真冷啊,这风刮的,我衣衫都透了,头也开始痛了……”
此话说完,门“吱嘎”一声开了。
站在门内的童少悬黑着脸说:“唐见微,你什么时候嘴里能有句真话?”
唐见微搓着胳膊:“我没说谎啊,我真的冷。你听听这呼呼的风声”
“紫檀不都说了,今夜这么厚的云,要有风早也被吹跑了。”
“哦是吗?我家夫人果然见多识广才高八斗博古通今。”
“原来拍马屁就是请罪啊?”
“不是不是,拍马屁是拍马屁,请罪是请罪。而且我夫人知道我在胡说却依旧开门,果真是心疼我。”
“我只是为了拆穿你才开门!走开!”童少悬气急败坏又要关门,唐见微赶紧挤进来:
“阿念宵夜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给你做!”
“又要用食物来收买我?”
“肯定不只是食物,咱们阿念想要我怎么赔罪我都配合行不行?”唐见微可怜巴巴地眨眼睛,尾调软得不成样子。
童少悬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快被她弄死,完全不敢看她:
“……行啦,你好好管管自己这张嘴就行。”
倒是想要些别的赔罪,也要唐见微能配合才行。
童少悬苦恼万分,自己的脑子里似乎被唐见微灌进了乌七八糟的事儿。
以前她可不是这种人!全都是被唐见微污染的!
唐见微发现童少悬可真是太好哄了,即便再生气,只要一示弱一卖惨,立即心软。
唐见微在得意的同时也开始担心,就她这性子,若是往后到了博陵,真有一群小妖精往她身上贴的话,她是不是轻易就被拿下了?
那可不行,唐见微将浮屠塔打开,所有护肤膏脂全数铺开,一层层往脸上抹。
站在一旁等着继续被哄的童少悬:“……”
我说不用赔罪,你还真不赔了?
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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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落了几场轰隆隆的春雨,倒春寒的威力明显下降,夙县热得比博陵快上许多。
袄子是穿不住了,唐见微那一箱子五彩斑斓的襦裙总算能派上用场。
这几日护肤做得勤,整个人颜色亮丽了一层,尽管日日还要去那庖厨烟熏火燎,但她从未将装扮的事儿落下。
相比之下童少潜简直能用蓬头垢面来形容。
童少潜特别好奇地向唐见微取经,如何才能做到泡在庖厨之中还能一日靓过一日?
唐见微说:“首先,你要有个媳妇。”
童少潜:“……我干嘛要有媳妇?我还等着嫁个如意郎君呢。”
唐见微听她这话不像是随口一说,心中惋惜可怜的白二娘,估计也只能当个干妹妹了。
春日真是好时节,万物复苏,童少悬的个子也跟那春笋一般,节节往上蹿。
那日唐见微和她面对面,忽然发现平视的时候,居然平视的是她的小鼻尖,以前起码大差不差还能瞧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