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睡眠一直不太好,尤其在香港上班后,工作压力一大,各种不好的身体并发症状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譬如引发严重的腰肌劳损,痛时只能睡硬床。所以租房时我买了一张宽1米2的木板床,不铺床垫睡床板。
睡床本来就挺窄,还有三分之二的面积挤满了毛绒公仔,只留有一处空隙勉强塞进自己。
这是我特意布置的。
即使将床堆得密不透风,我的右腿还喜欢压着东西睡觉,枕头也好、公仔也行。
总之必须 让右大腿下压着东西。不是右脚丫,不是右腿肚,就是膝盖以上的大腿部位。
和祯炎第一次睡的时候,那时俩人还有些端着,躺在一起跟第一次商务会面似的,特别矜持。
睡觉就是睡觉,皮肤都不好意思碰到一起,别提去做什么促进睡眠的负距离运动。
但我这奇葩的习惯一挨到床和枕头就上来了,左扭右转翻来覆去都不安稳。
祯炎一本正经,躺着的身体都能紧绷得笔直,金字塔里常见的木乃伊躺姿,他严肃道:“还不睡觉?你一熬夜的话明天又要灵魂出窍。”
“哦......”我缓缓侧过身,枕着手臂看着他,“商量一下,其实......我睡觉有个习惯,不知道能不能做?”
“做、做什么?”堂堂集团总监祯炎说话难得咬了舌头一次。
我顿时促狭心起,又往他颈窝凑了凑,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成年人一起睡,难道就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不做点什么?”
安静了几秒,祯炎舒了口气,似有妥协:“那你做吧。”
他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乖乖放在胸前,那个样子就像清纯小媳妇被欺负,上了坏心眼土匪头子的床。
我努力忍着笑,“真哒?那我就做了哦。”
“做吧。”他大义凛然,说着就闭上了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像蝴蝶振翅,微微颤动。
于是我心安理得把自个儿右腿放在他的左腿上,有了倚靠和支撑,原本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得到满足。
听到我舒服地叹喟一声,祯炎睁开眼,足足愣了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
得逞后的我嗤嗤低笑,他大手呼的一声伸过来,很快从被窝里搜到我的手,抓住后与我五指相扣。
我压他的腿,他就扣我的手,这才划算。
“睡吧,小淘气。”祯炎的话里带着满满宠溺的语气,“晚安。”
那晚我的确睡了一晚好觉,第二天醒来后神清气爽,内心无比感动:天呐!这一觉排得上我近十年来最舒服睡眠的第一名!
对于祯炎来说,却是一番全新的体验。
他声音喑哑,漂亮的眼睛也微微水肿,明显没睡好。他说梦见自己被只鳄鱼压着腿,鳄鱼的血盆大口对着他,他却跑不掉。
我一下子很气馁,因为我就是那只鳄鱼啊。
“那我以后睡右边吧,腿下垫个枕头就好。”说着,我尝试从他身上爬过去,睡另一边。
祯炎趁我跨在他身体的正上方时,一把将我这只大鳄鱼捕获,按在他宽厚的怀里,修长的大腿趁机夹住我,不让我动弹。
“不许动,你要是过另一边睡,床上还得多放个枕头。”
“嗯?那就放呗。”我趴在他胸口,鼻音糯糯。我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两个人的睡眠质量。
“被你压惯了,以后睡觉没个重量压在自己腿上,反而睡不踏实。”
我努力看他的眼睛,想看清楚这句话是真是假?其实我还担心长期 压着他的左腿睡觉,会让他血液循环不流通。
祯炎说完这些,开始笑,我的耳朵贴在他的心口,清楚感受到那笑声的振动,能感受到他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他搂着我翻了个身,把我放回原位,收紧长臂,将稳稳我圈进他的怀里,“乖,睡吧,还早,我们再睡个回笼觉。”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很快又睡了一场近十年来最舒服的一个回笼觉。
*** ***
扯远了,按时间发展顺序继续说:
话说祯炎回到深圳,明明彼此不在同一个城市办公,可我每天都能听到他的事迹。
自从他来港一趟,Janet便沉不住气,每天都会在办公室化身喷火龙,爆发时段一般是在上午十点或者下午三点半。
这两个时间段是集团内部通讯和阅读邮件的高峰期。祯炎的名字一听就是与火有缘,连他发的邮件一出现都能让Janet点燃。
Ruby在茶水间老神在在,分析他俩估计是第一次碰面喝咖啡时,利益交易没谈拢。
“一个在深圳,一个在香港,领地不同啊。”我不解。
“新老板上位,重组辖区,香港可能要并入华南大区。”Ruby透露了一些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