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阁?”陶煜呆了一呆,突然满脸通红,“父亲、不准我去那样的地方……”
慕晚舟噗嗤笑道:“我约你去玲珑阁并不为别的,只是玲珑阁的三秋酒乃京城一绝,我觉得务必要让你尝尝。如果令尊大人管教严格,你不要告诉他与我之间的约定,好不好?”
他那温柔至极的口吻中又带了一丝哀求的口气,只击得陶煜心脏都要几乎碎裂了,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陶煜几乎想也没想便果断答道:
“好!我不告诉父亲,明晚一定来。”
“好。”慕晚舟向他露出绝美的笑容,整个人都焕发出欢喜雀跃的光芒——就好像这光芒是他完完全全因为陶煜而绽放开的一般。陶煜一时之间看得失神,心又被澎湃的喜悦和满足填满,整个人如同踩在云上,又像醉了酒,飘飘然找不到方向了。
临安王府的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才散场。到后来,萧翊似乎喝多了,一度将慕晚舟认成了少年时倾慕的女子,抓着他不放。但当慕晚舟十分体贴的扶着他去院中透气的时候,他佯装醉倒靠在慕晚舟肩头,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给陶煜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已经完全迷上你了。”
他嗓音清醒得很,一点也没有喝醉的样子。
慕晚舟惊讶的睁大了眼:“王爷在说什么?”
“你没看见在宴席上,他一直盯着你么?”萧翊停下脚步,一把将他肩头掰过去。
慕晚舟眼波流转,无辜的摇摇头:“我什么也没做呀,王爷定是看错了。”
萧翊一双锐利的眸子如狼般死死盯着他,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占有欲:“晚舟,本王最不喜有人来抢本王看上的东西!”
“王爷想多了。”慕晚舟冲他无奈的笑笑,“我与他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但愿是本王想多了。”萧翊冷笑一声,抬手轻轻抚上他右眼下的浅淡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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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舟回宫时已是子时。他想萧骆北应当已经歇下了,便径直回了承掖殿,又打发陆逐川也去歇息了。疲惫不堪的迈进殿门时,他累得抬不起脚,一步踢到门槛,眼看就要摔倒,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一把扶住,再旋风般的拥入怀中。
“回来了?”萧骆北如释重负的嗓音在耳边低低的响着,“怎么这般不小心?!”
听到他的声音,慕晚舟似乎整个身子都软了,往他怀里牢牢的靠过去,闭上了双眼:
“阿北……”
他的声音累极、但又安心至极,就像是久飞的鸟儿,跋山涉水之后终于归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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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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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的陶公子
晚舟的粉丝+1萧骆北见他满脸倦容,已是撑到了极限,心知他是在身体还没恢复的情况下便去应对萧翊,已经耗尽了心神,不禁心中泛起针刺般的疼痛来。
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三两步进到内室放到榻上:“晚舟,你还好吗?”
又转头向外厉声喝道:“传太医!”
慕晚舟微微摆手阻止了他:“不必,我睡一觉便好。只是……”
“只是什么?”萧骆北急急的问。
慕晚舟抬起水汪汪的双眸,满怀期许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你今晚能不能陪我,阿北?”
萧骆北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朕自然要陪你……”他有些气恼的将人扶起来,七手八脚的帮他把衣衫除去,再按到被褥里盖好。慕晚舟乖乖的任凭他摆弄,一脸开心的望着他。他感受到慕晚舟的目光,不自然的板了脸补充道:
“朕来都来了,不宿在这里,难道要被你赶回御书房不成?!”
慕晚舟往床榻里边让了让,拍拍身边的空地:“来吧,阿北。”
萧骆北没吭声,也褪了衣物,躺到他身侧,一把将人搂到怀里。
“圣上怎么还未去歇息?”慕晚舟靠在他怀里,静静问道。
萧骆北差点脱口而出“你还未回来,朕担心”,硬生生憋了回去,只道:
“今晚到底何种情形,朕不听你禀报,哪里睡得着?”
“是了,臣遵旨。”慕晚舟点点头,“临安王做事十分谨慎,今晚宴请的宾客中,并非只有他的亲信,也请了许多支持圣上和东厂一党的官员。臣想,他这是为了混淆视听,以免引起圣上的怀疑。”
萧骆北点点头:“继续。”
慕晚舟接着道:“但臣可以肯定,他与左相必有勾结。席间,他曾以醒酒之名去院中歇息。而他刚刚离席,陶臻也以如厕为名出去。两人分别在外逗留了一会相继回来,但陶臻的神色比出去之时难看了许多,臣想,一定是二人在外说了什么,也许是起了一些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