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瑧拿起来一看。
段时衍:【不用客气,注意休息。】
傅北瑧:“……?”
就这??就这?!
就这八个大字最多再加个那么个标点符号,需要您打上足足十分钟?
这么长时间,你是输入了个寂寞吗??
傅北瑧小脸一皱,发现此事并不简单。
她脑洞大开地想,难道说,段时衍此刻展现出来的,就是成为一个富豪的必备条件之一的……严谨?
这也太严谨了吧!
傅北瑧:学到了学到了。
她下次如果要再回段时衍的微信,还是学他多延上个十几二十分钟的再回好了!
—
傅北瑧脚踝处的破皮好得很快。
或许是因为擦药擦得及时,外加她后续往上抹的祛疤膏和修复精华的关系,等刘老先生在她这里预定的戒指完工时,她已经恢复成往日生龙活虎的样子,照样能踩着高跟鞋跟顾予橙一起收割在京市各家奢侈品店。
这是她成立工作室后第一单独立完成的设计作品,傅北瑧对此倾注了十分心血,到了最后关头,她自然更不肯大意,在电话联系过刘老先生后,决定明天亲自将作品送到刘老先生手里。
刘老先生年事已高,早两年生过一场大病,痊愈后便将家中企业将给了争气的小辈管理,自己每天和老友们钓鱼种花,或是让司机陪他去学校接送妻子上下班,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刘老先生的太太姓阮,是清大物理系教授,退休后被清大返聘回校,即使没有她的丈夫,她也同样是位让人敬重的女性。
周二有阮教授的公开课,另外她还跟她带的几名研究生有组会要开,刘老先生这一整天都会在清大陪伴太太,跟老先生沟通后,傅北瑧便直接让司机载她去了清大。
目的地既然是学校,傅北瑧打扮得也更休闲,她穿墨绿色格纹短裙,上身套了件简单的针织白T,乌黑蓬松的长发高高束起,走在清大校园里,像是个青春正好的漂亮校花。
她方向感不错,即使之前没来过清大,沿着刘老先生给她的位置,也照样找到了阮教授上公开课的教室。
能容纳数百人的大教室里,阮教授正站在讲台前对底下的学生们侃侃而谈,她已不再年轻,身上却多了几分岁月留下的从容韵味,而在教室第一排,西装革履的刘老先生就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太太。
傅北瑧笑了笑,没有发信息过去打扰刘老先生,而是弯腰从半敞的教室后门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从前物理成绩不错,只是上了大学后就没再学过相关知识,饶是阮教授讲得再好,傅北瑧仍旧听得云里雾里,她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思维逐渐放空时,忽然感觉左边手臂被人轻轻碰了碰。
傅北瑧茫然地看过去。
邻座的男生见她终于注意到他,立马激动地向她亮出手机。
他的手机屏幕上正滚动着一串荧光色字体——“同学,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的话,拜托给我一个你的微信号吧!!”
坐在她旁边的男生将书立在挡住讲台教授的视线,他穿一身连帽卫衣,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傅北瑧沉默了片刻,找出个拒绝的托词:“……抱歉,我不识字。”
男生:“……?”这借口未免也太不走心了!
男生同样默了一下,随即慢吞吞地将手机收了回去,等他再递过来时,上面的荧光字体已经换成了一长串的拼音。
傅北瑧:“…………”
怎么回事,现在的小男生都那么有想法的吗?
男生凑近一点小声和她说话:“同学,给个机会,再考虑一下吧,招男朋友的条件不要卡的太死,我觉得我还可以的……”
“咳,咳咳。”
他身旁跟他一块过来听课的同学忽然大声咳嗽起来。
男生不耐烦地别过头去:“感冒了你就坐远点,咳起来还没完了,没看见哥这忙着呢,哪有空理……校、校长?!”
他双目圆睁,错愕地瞪着窗外那一行人。
顶着地中海头的老校长一张脸黑如锅底,同行的几位校领导面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一个个看上去恨不得把他拉出教室罚个十万八字的检讨。
男生两腿颤颤,仿佛听见耳边传来了轰隆的雷鸣声。
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一旁被他搭讪的傅北瑧,此刻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僵硬了一下。
隔着一扇玻璃窗的距离,段时衍就站在那里,和清大其他校领导一起,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此刻正静静凝视着她。
电光火石间,傅北瑧突然会想起进清大前看见学校大屏上滚动播放的那串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