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直白了。
白天的时候,白栀迷迷糊糊地往他怀中拱了好几次,索要亲亲抱抱,眼看快要成事了,他还是急刹车,亲吻过后,直接去洗澡。
白栀更费解了。
直到晚上,两人顺利地入住某家纯英伦风的酒店后,白栀终于找到契机。
这家酒店年代久远,服务周到,环境也颇有典雅范儿,虽然很有韵味,但是也有缺点——隔音效果并不太好,甚至可以说的上差。
晚饭过后,顾维安背靠着床,白栀横着趴在他腿上看书,翘着脚晃来晃去;顾维安则是抚摸着她的头发,笨拙地给她编着发辫。
编到一半,白栀敏锐地听到隔壁的声音,动静还挺大。
她把书合上,抬起头,凝视着顾维安的脸,说:“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顾维安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揉着她头发:“非礼勿听。”
白栀说:“我觉着不太好听。”
“是不是有点吵?”顾维安松开手,作势要起身,“我去换个房间——”
白栀把他按住。
她坐在顾维安的腿上,压着他。
白栀的头发散开,顾维安方才勉强编的歪歪扭扭小辫子也开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维安:“我不是这个意思。”
解下顾维安的领带,白栀慢条斯理地将他的双手捆住。
顾维安眯着眼睛,任由她在这儿胡闹。
他微仰脸,喉结很漂亮,白栀想在上面咬一口。她一直以来都很被动,但今天,想要主动一下。
白栀想要看他为她迷乱的神色,想要清晰地看着,掌控着他,就像以前顾维安对她做的那样。
白栀先前没有干过这种事情,毕竟她一直是被捆的那个。如今角色调转过来,领带捆上顾维安手腕、把他结结实实捆到床边雕刻有雄鹰形状的木柱上时,她竟有种成就感。
白栀俯身,抚摸着他脸颊,下巴,喉结,低声说:“我想说的是,我叫的比她好听多了,你想不想试一试?”顾维安轻声斥责她:“胡闹。”
窗外还在下雨, 阴雨连绵不绝,迷雾茫茫。窗帘将室内和室外分割成为两个世界,任凭外界风雨如晦, 房间之中仍旧温暖似昼。
白栀认为自己如今的行为似乎有些嚣张。
按照正常情况,她不应当如这般, 骑跨在顾维安腿上,更不应该把他制服。
但是她今晚好不容易豁出胆子问一句,没有得到答案之前,绝对不可能松开他。
于是她又用力地将顾维安的手推高, 灯光下, 她的睡衣微微透着光,肩胛骨、瘦弱的肩膀全部暴露无疑了。
太瘦了。
顾维安无声叹口气。
他说:“最近怎么不好好吃饭?”
白栀微怔。
明明被绑住的人是他, 可现在的顾维安看上去却如此镇定。
他问:“最近胃口不好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白栀一下子松开手。
她低头,一缕头发顺着她的肩膀滑落,飘飘荡荡地晃。安静了许久,她才说:“我好像吃不下肉类食品了。”
“会想吐,”白栀把自己的手张开,给顾维安看,“我现在常常想起那天晚上刀刺进去的感觉, 我的手很疼,像是震到什么硬硬的东西上……我很怕。”
她声音低下去:“我很希望顾万生死掉, 但又怕他真的死了。”
要是顾万生那天真的死在那里, 她就成了杀人凶手。
白栀看过那么多的推理小说,从未想过, 有朝一日,自己会和这四个字联系上。
那个时候……
她突然意识到。
顾维安并没有确认顾万生的存活与否。
在下决定替她顶罪的时候,他的预料中, 有顾万生死掉的这一状况。
他并不在意,宁可担着这份责任,也要她清清白白。
白栀想起先前和顾维安说的那句玩笑话。
她看小说兴起,问顾维安,会不会愿意为她去死。
当时顾维安笑着问她能不能盼着点他好。
他当时并没有给出回答。
但就在前几天,他直接用行动证明了。
他会。
就算她手上染上血,就算她犯下如此罪行,就算……
顾维安会帮她擦干净血污,替她罩上自己的衣服,极力为她承担。
虽然两人经常拌嘴,可他的关心,一直都藏在这些不会出口的行动中。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白栀说,“你干嘛什么都不说啊。”
顾维安没有说话,他仍旧保持着被她捆绑的状态。
白栀抽出纸巾,用力地擦了下眼睛,吸了口气,埋头解他的衬衫。
“反正你要听,”白栀赌气般地开口,“这次我要在上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