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醒过神来,问:“还有人——”
“26万,”余青玫举着牌子,手指撑着下巴,温温柔柔地笑,“还是归我比较合适。”
主持人:“……”
白栀:“……”
“27,”顾清平隔空回望,“你能不能别和我抢?”
“28,”余青玫不屑一顾,“小王八羔子碍什么眼?”
“29。”
“30。”
……
两个人像是较着劲,一点一点往上加码。白栀顶着周围人投来的诧异目光,颇为费解。
这俩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顾曦月也忍不住了。
她早知道顾清平对白栀有那么点意思,但大庭广众之下,他表现的这么明显,真的好吗?
还有青玫姐,她这又是在做什么?为了维护顾维安的体面?可现在情况被搅得更乱了……
在价格逐步攀升到39万时,蓦地,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
“100万。”
全场静寂无声。
人人纷纷转身,想看看究竟是谁,竟如此大手笔。
在无数道视线的注视下,宽阔的走道上,黑衣的顾维安缓步走来。
他摘下自己手套,露出一双苍白的、修长的手。左手无名指上,他与白栀的婚戒流淌着着低调的光芒。
漫不经心地将手套递给旁侧的夏雅之,顾维安看向满脸错愕的白栀。
他说:“100万,我要了。”没有人出比顾维安更高的价格。
他从容不迫地走到白栀身旁, 保镖自动站起来,让开位置,让他坐下。
从刚刚开始, 细微的议论声就没有停止。
早在顾清平和余青玫在为了白栀而疯狂加码竞价的时候,就有人不解, 白栀她老公呢?顾维安呢?
怎么是顾清平和一个女人在竞价?
现在,顾维安来了。
顾清平没有和自己兄长叫板。
事实上,他也不再具备叫板的底气,颊边的肉抽搐了一下, 无力地垂下手。
余青玫也没有笑, 她看看顾清平,又看看顾维安, 面无表情地坐着,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莫挨老子”的冷淡气场。
白栀犹陷在“顾维安怎么突然来了”“花这么多钱只为一条手链岂不是很浪费”“啊幸亏是捐给医疗不然这笔钱真的无用”“如此事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的感慨中。
毫无疑问,顾维安顺利得到那条手链。
毕竟不是正规的拍卖会,夏雅之很快拿了手链回来,交到顾维安手上。
顾维安捏着手链,眯着眼睛看白栀,问:“我送你的东西, 你就这样处理?”
白栀:“啊?”
她对珠宝兴致不高,当初结婚时母亲特意为她买了一部分, 嫁给顾维安后, 他也为白栀准备了很多。
这一条是白栀随手拿的,她压根就不知手链的来历。
看她一脸茫然, 顾维安便明白了。
“白花心思了,小没良心,”他示意白栀伸手, “手伸出来。”
白栀乖乖伸手,她的手腕内侧皮肤很白,能够清晰地看到皮肤下面青紫色的细细血管。
顾维安专注地给她戴上手链,目光在她空荡荡的右手上停留两秒,才移开。
他的婚戒蹭过白栀的肌肤,她缩了缩手,只觉那戒指有些凉。
顾维安刚刚去哪儿了?手这么冷?
旁侧的人竖起耳朵要听这对貌合神离塑料夫妻的谈话,可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顾维安并没有因为方才顾清平和余青玫的争执而动怒,他只是平和地为自己妻子戴上失而复得的手链,并无奈地骂她。
小没良心。
这一对的情况,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传闻中那样糟糕。
相隔四个座位,顾曦月的脸色不太好,她总觉着事情的发展不应该这样。
顾维安怎么可能还会心无芥蒂地对白栀好?
难道破镜真的能重圆?
顾维安真的不介意顾清平吗?
她只觉整个生日都不开心了。
顾维安越是笑着和白栀说话,她越觉着刺眼。
凭什么呢?
凭什么白栀在胖乎乎的时候就能得到顾维安的照顾?
凭什么白栀伤害了顾维安、顾维安还会这样的对她好?
凭什么顾曦月明明才是他们的妹妹,可他们眼中只有白栀?
在顾曦月无能狂怒的时候,白栀敏锐地察觉到顾维安的低气压。
别看他在笑,其实他并没有看上去这样轻松。
犹豫三秒钟,白栀决定采取彩虹屁战略。
于是她竭力吹捧:“您真是财大气粗。”
“哪个气?”顾维安垂眼看她,“气度的气,还是器具的器?”
白栀惊呆了。
这破路也能开?
她说:“当然是前者。”
“哦,”顾维安镇定自若,“我还以为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