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景于她来讲就是半个陌生人,有什么资格占领她的快乐小窝。
江祁景却置若未闻,对司机吩咐道:“去左河香颂。”
云及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天,红唇张了又合,想骂他,又不想在司机面前公然吵架。
她只好用实际行动来抗议,将身体挪到角落,离他要多远有多远。
下车之后,云及月站在雕花大门前,这才找到了机会直白了当地拒绝道:“我觉得你现在应该不是很想看见我,正巧我也不是很想看见你。”
她最讨厌别人命令她了。若说之前是不满,在江祁景无视她的话,非要司机把车开来左河香颂那一刻,不满已经尽数变成了抗拒。
江祁景站定不动,看了看腕表:“三分钟。”
“……?”
“给你三分钟解释。”他倾身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气息温热,嗓音却字字嵌着凝结的冰,不寒而栗。
云及月愣了:“解释什么,我和江慕……”
她声音卡了壳。
几秒种后,云及月双手抱胸,凉凉地问;“你别以为我跟江慕言有什么吧?”
江慕言这么好的人,耐心、细致又温柔,怎么在他眼里这么不堪?
云及月都忍不住替人打抱不平。
江祁景:“两分钟。”
她想解释的念头瞬间被这三个字尽数打消。
云大小姐别的优秀品质没有,矫情是一等一的矫情。在江祁景的步步紧逼下,逆反心理立刻被激起来了。
她抬起脸,明净的脸上写满了“你要拿我怎么样”几个大字。
“哦,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江祁景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分钟。”
他很生气,只是习惯性压抑着不朝她发火而已。
——云及月能感受得到。
但是她也很生气:“有什么好倒计时的?我遇见席暖央的时候有这么逼你澄清吗?”
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越想越觉得她应该趁此机会气死江祁景,一了百了。
云及月挪了几步。
踏在自家花园的草坪上,心里立刻多了几分底气。精致的下巴扬起高傲的弧度:“江祁景,我们俩需要共同遵守的约定,仅限于婚前财产协议。”
“所以,我找男人关你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梗倒计时
确实和文案不一样,没有直接离,因为我发现给江狗一点希望再让他失望更有意思,毕竟以前月经历了这么多次空欢喜,返还给江狗不过分吧:)
接下来恢复晚6点更新的作息。明天两更。天色昏暗无光。流动的空气被重重压下, 僵持得寸步难行。
云及月的手指扣着镂空雕花的门柱, 淡定且嚣张地和江祁景对视,好像势必要在今天跟他分出个你死我活似的。
她甚至还有心思露出一个更大的笑脸:“江祁景, 你怎么不说话了, 需要我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
然而实际上,云及月心里慌得要命。
她说了这么一大堆, 能想出来的最刻薄最恶毒最气人的话都说尽了,气势上却仍然矮了江祁景一大截。
但都到这个份上了, 云大小姐的面子绝对不允许自己认输。
于是在江祁景即将出声的前一秒,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了花园的铁门,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穿越花园走向自家别墅。
借此单方面宣告自己的胜利。
她走得不算快。一会儿觉得应该赶紧回家里睡美容觉,一会儿又在想江祁景要是叫住她了怎么办, 内心纠结得不行。
随后就听见了车子启动的引擎声。
云及月:“……”
好吧, 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却意外地发现车即将驶向的地方并不是江祁景他家。
大脑瞬间敲响了警钟。云及月踮起脚尖, 扬声问:“你要去找江慕……江锋叔叔吗?”
车窗摇下, 江祁景的半张侧脸都近乎掩饰在黑暗中, 复杂涌动的情绪被遮得干净, 只余下一点半点的凉薄:“要是担心他, 不如和我一起去。江太太,你意下如何?”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江慕言。
云及月当然不会同意。她只是想跟江祁景抬杠,又不是真的要和江慕言有什么。
想了想,最终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娇声娇气地怼回去:“你加油,我明天再来问问战果。”
也没说这个问,到底是问江祁景,还是问江慕言,言语里藏的全是暧昧不清。
云大小姐恋爱没谈过几次,气死男人的本领倒是越练越高超了。
…………
司机从头到尾装聋作哑,直到云及月走远了,才把右耳的耳麦摘下来,尽职尽责地问:“江先生,您要回江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