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春猎那回。”
“哦……那回呀,我没带火折……”
她很怀疑地看着他。
“好吧,其实我带了的,不过那里又没有干草干柴,火也生不起来啊!”想起旧事,他有点心虚了。
“不对吧,你一进去就把我扔边上了,还正好扔在一簇树枝上,我摸过,是干的,而且那旁边就有不少干草,我还问你能不能打燃火,不过你不回答我,你忘了?”
“……有这回事吗?”
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时我恼你,恨你给我找了大麻烦,所以不想让你舒坦。”
她无语了,“那你自己湿着衣服不觉得难受吗?”
他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关外的冬天比这里冷好几倍,有时遇到下雪天在外头,找不到干东西生火,还不是就这样挺过去了。”
“……”她简直不想再跟他说话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真是损人不利已,那次她出来后,回家就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不说,腰还疼得厉害。
“你总不会这时来和我翻旧账吧?”他无奈地看着她,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头发滴着水,中衣湿答答地粘在身上,很清楚地看得到里面肚兜带子的轮廓。
“你这样不行,”他很好心地指导她,“把头发散了,里头的衣服解下来,干的快些。”
她面红耳赤,那样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别不好意思,这儿又没外人,有什么关系?”他尽量一本正经地说。
她没理他,他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动,只好移到她身边,把她的手从膝盖上拿开。
“你抱得那么紧,怎么烤?”
他刚把她的手掰开,她又缩回去继续抱着,他没法,转而取下她头上的发簪,帮她把头发散了下来,一面拧着水,一面研究她颈脖后面的肚兜带子。
嗯,这个很好解,一下就解开了,只是下头应该还有一个结。
他给她拧头发的动作有点粗鲁,扯得她有点疼,她大意了一下,等发觉后背的衣服被撩开时,他已经解开了她腰上的结,拎着上面的带子,把水碧色的肚兜从她的衣领里抽了出来。
“你做什么?”
她大惊失色,赶紧转过身,想从他手里抢回来,黑压压的头发甩过去,发尾扫到火星,呲溜溜地卷了上来,顿时一股焦臭在洞里弥漫开。
他赶紧捞过她那丛黑发,用手把火星子捻熄,好在头发是湿的,没有烧得很厉害。
……
他干笑两声,“这下头发和衣服都干的快了。”
“你闭嘴。”她把手抱在胸前吼他。
“你别这样,我这不为了你好吗?你那肚兜贴在身上多不舒服啊!你以为我想看你呀,有什么好看的?”
“……”
她瞪了他一眼,坐回火边抱着膝盖,一点儿都不想再跟他说话。
虽然这会儿衣服里空荡荡的很没有安全感,但她的确觉得舒服了很多,慢慢也就放松下来。
他讪讪的,不敢坐得离她太近,拿根树枝去拨火堆,“怎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你……”
“我什么?”他马上问。
她把头发理到一边,脸靠在膝盖上望向他,好半天才说:“你写的那首词,我看到了。”
他手中动作停了停,转头瞧她,她也正看着他,火光熊熊,两个人的脸都被烫出一片绯色。
片刻后他轻咳一声,“……那你怎么想?”
她直接道:“回去之后就……圆房吧。”
咦?还是挺干脆的嘛,不拖泥带水,真是叫人喜欢。
“好,我听你的。”他点头,丢了树枝往这边挪了挪。
“但你这会儿不要对我做什么。” 她赶紧说。
“……行,我这会儿什么也不干。”他晕乎乎地,只好又挪了回去,重新捡起那根树枝。
“你也不许看我。”
“不看就不看。”他的目光移到他方才搭在架子上的肚兜那儿。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忙跳起来一把将那肚兜抓回手里。
“看这个也不行?”
“不行!”
好吧,他只有专心地烤衣服,身上的干了,又把两件外衣翻过来覆过去地烤,等他去洞口卸马鞍时,她赶紧把肚兜穿回身上。
肚兜被她握在手里,不好意思打开来烤,这会儿还是湿的,重新贴上肌肤,她又冷得打颤,他一进来就看在了眼里。
这时火堆里的干柴已快燃尽,她转身去旁边找干的树枝。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火堆边,马鞍上的水甩了甩,又拿脚踢了踢,把后继无力的火弄灭了。
洞里顿时一片漆黑。
“火怎么熄了?你刚刚为什么不及时添柴?”他先声夺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