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圆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屁股坐在了那张椅子上,侧着头,盯着外边波光粼粼的江面。
谈之舟看了看酒柜,琳琅满目。
都是来西荞市后,一些人送的,周助理找人放到这儿的。
他从里边挑了一瓶,然后坐回沙发,倒了一杯喝起来。
苦涩混着一点儿甘甜,一起钻进舌尖。
谈之舟一时也觉得有些醉人。
阳台变得安静,没有了声音,窗帘被风吹得膨起。
谈之舟走到阳台,再次看到小姑娘的睡眼,轻哂。
小姑娘侧头靠在椅子上,这次比刚刚睡得安静,眉头舒展,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元宝。”他轻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谈之舟俯身把人抱到主卧。
卧室很大,谈之舟开了一盏小夜灯,把叶清圆放上床后,帮她盖好被子。
他看着叶清圆的睡颜。
睡着不说话的时候很美,也很乖,不会说那些话故意来刺他,也不会和他故意装不熟。
经过一天的折腾,她的头发很乱,发丝垂在耳侧,嘴唇微微翕动。
像是有些热,叶清圆把盖严实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
燥热逐渐传向谈之舟。
他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手指攥着蚕丝被。
忽地,像是忍耐了很久一样,谈之舟俯身,在那朵娇艳的红唇上,落下一个吻。 *
他坐在床边,一个人待了很久。
窗外流光簌簌,夜色安静得发烫。
叶清圆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她捶了一下自己发痛的脑袋,环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瞬间,叶清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完好无损,她长舒了一口气。
昨晚的记忆像碎片一样开始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叶清圆心下一惊——这!是!小!王!子!的!房!间!
她连忙下地,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厨房里传来一阵声响,谈之舟正端着粥走出来,看到她,停住脚步:“你醒了?”
“嗯。”叶清圆闷声应着。
尴尬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叶清圆想了想,问:“我昨天有没有说胡话?”
“没有。”
听到他的回答,叶清圆安下心来,她生怕自己醉酒后,说什么不能说的话。
“不过呢——”谈之舟又开口。
“嗯?”
“你搂着我的脖子不放。”
“?”
“还亲了我一下。”
叶清圆:“???”叶清圆脊背挺直, 浑身僵硬,站在那儿,久久反应不过来。
谈之舟说的那句话,只有六个字, 你、亲、了、我、一、下, 但组合起来, 她怎么就听不懂了?
叶清圆抬眸, 偷窥了一下谈之舟。
男人把粥端到餐桌上, 从侧面可以看到,他的嘴角上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她深呼吸一口气。
平静下来后,叶清圆仔细想想, 一点儿都不相信谈之舟说的话。
但她又担心, 万一自己喝醉之后,兽性暴发, 真的干了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那……也不是不可能。
叶清圆纠结了好一番, 灵魂斗争。
不过,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当务之急, 就是否认,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她打起精神,冷笑了一声:“你在瞎说什么?”
谈之舟转过身,脸上一副惊讶的表情, 他放下碗:“你觉得我在瞎说?”
叶清圆面色僵了僵,但她怎么都不会觉得谈之舟会有什么证据之类的东西,于是态度强硬起来:“难道不是吗?我告诉你,造谣是违法的。”
眼前的男人倏地笑了, 也没说话,转身离开了餐厅。
叶清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谈之舟回来,手里多了一件衬衫,他把衬衫一把扔到了叶清圆的怀里。
“这是什么?”叶清圆不解,同时心中暗惊,这人难道还真的有证据?
衬衫展开,露出领口斑驳的口红印,她脑海中不禁想起了丈夫出轨,妻子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丈夫衬衫上有口红印的狗血家庭伦理剧。
这他妈!是她的?
叶清圆:“……”
她笑了笑,强装镇定,看向谈之舟。
男人站在餐厅里,一手随意地搭在身旁的灰色椅子上,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真丝质地家居服,早晨的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衬得他嘴角那抹浅笑愈加明显。
叶清圆在那抹笑中,读出了几丝嘲弄。
是那种对证据在眼前,还在无理狡辩之人 * 的嘲弄。
这抹笑看得她莫名来气。
叶清圆脑海中飞速运转,开口:“谈之舟,说不准这是你的风流债,干嘛赖到我的头上。”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证据不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