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婀嗤笑一声,转身朝龙床走。
龙床的帘子被一根带子束着,她的手极为巧,一下子就将明黄色的帛带从床帐上面抽离。
帛带末端被人打了个结儿,她一边解着那个结,一边朝这边的轮椅走来。男子双眸微微迷蒙,疑惑看她。
“嘘,千万不要叫出声喔。”
眼前覆上一片明黄,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昏黑,让他一时想发睡。
可下一瞬,他便立马睡不着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推倒,头发散了一床。
叶云婀压上来,快速地把蒙在他眼睛上的带子打了个死结。
身子重重地摔在床榻上,那人倾身压过来。
她并不脱掉自己的衣服,只是伏在他的耳边,看着他通红的耳朵。
探出灵活的小舌。
苏尘浑身打了个激灵,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忽然间,叶云婀感到腹中异样。
少女猛地蹙眉,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快步走到墙边,扶着墙面卡着自己的喉咙。
苏尘因是被蒙着眼,根本看不到叶云婀在干什么,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道一轻。
静静等了少时,他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方一开口,惊觉自己的声音竟喑哑得可怕!
她扶着墙,只是干呕,刻意不让他听见,也不回苏尘的话。
片刻,她感觉腹中终于好受了些,又扶着墙缓缓站直了身子。这不知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这种干呕感让她分外难受。
先前她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受了凉,或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可接连几次都是这样,还什么都呕吐不出来......
叶云婀眸光一闪,一个念头涌上脑海。
她猛地掐了掐虎口,这才让自己冷静了些。片刻,少女转过头,又望向床榻之上。
——那个蒙着眼的男人。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叶云婀又回到了原地,只是这一回,她刻意地保护着自己。
她低喘着,声音妩媚微哑。
听着他凌乱的呼吸声,她忽然打住了一切动作。
最后这一步,她偏要不做。
不止是她如今的身子不允许她这样做。
她偏要报复他、折磨他。
先前她还尚且不知,如今她太明白了,该如何去征服一个男人。
--
翌日清晨,雨已停歇。
宫阶被冲刷得通亮。
潜龙殿外,一群宫人紧张得候着。
昨日待郦墨和处理完一切事情之后,就已经很晚了。问起叶云婀,得知她与苏尘两个人留在了潜龙殿,一向温和的太子竟然甩起了脸色。
“怎能让云婀与他独处在一起!”
太子怫然大怒,无论宫人们如何劝说苏尘已经被喂了软骨散,他仍是不放心。
派人去潜龙殿,一袭月色下,宫人又是踯躅不前。
他们不知道自家公主与苏尘发展到哪一步、正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不敢贸然闯入,他们就只好在门口候着,一晚上都提心吊胆。
直到第二天清晨。
叶云婀起得格外的早。
昨天那一觉,她可谓是睡得神清气爽。
早早地梳洗、更衣,她还心情大好地画了个颇为浓艳的妆容,于镜中来回审视,而后推开屋门。
只一眼,便看见院中竟站满了人。
为首的便是冷凝与阿宁。
见先出门的是叶云婀,阿宁便猜到了自己的主子大抵已遭遇“不测”,一双眼委屈巴巴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叶云婀不去看他,也不问这些宫人这么早来潜龙殿干什么。
“来人,喏,就你了。”
她随手指了一个壮汉,“准备轿子,把苏提督抬回汀芷宫。”
汀、汀芷宫?
众人皆是一惊。
公主这莫不是要金屋藏“娇”?
叶云婀不理会旁人的看法,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走下台阶去。
若是他们进了潜龙殿,就会发现。
龙榻之上,有一个手脚被捆绑着的男人。七日后, 皇宫内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宫宴。
满朝文武无一不参席,纷纷庆祝太子殿下重新夺权,各人面上皆是喜悦之色。
宴席摆了整整三天三日, 叶云婀也陪着兄长一同出席, 以公主的身份,一直陪伴其左右。
其间还有一事。
宴会行至第二日, 她终于忍不住问起兄长关于郦墨怜的事。
若不是有大臣在酒席之间无意提起, 她都忘了还有郦墨怜这个人。
对方似乎已经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很久。
叶云婀方一问出声,便见太子原本明亮清澈的眸忽然黯淡了下来。识眼色,她连忙噤声。
不敢再提及郦墨怜。
虽然她才是郦墨和的亲妹妹, 不过对方也是好歹陪了太子十几年的人, 柳氏虽贪心, 错也不在郦墨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