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栾笑了笑:“你确定,那就剩下两件事了。”
苏明妩欣喜地忙不迭点头,“嗯,确定。”
“好。”
“对了,王爷,还有件最要紧的,我要好好提醒您。”
苏明妩思量完说法,认真地道:“其实,符璟桓他会巫蛊之术,能预知既定的将来事,王爷要小心他。”
符栾闻言挑眉,“王妃,你可知你在说甚么。”
“...”
苏明妩明白,按着符栾的性子,他从来不信那些,但是今日,她必须说服他相信。
她急道:“王爷,臣妾真的不骗你,是我作了个梦,梦见的!”
符栾捏了捏女子的柔嫩脸颊,“又是做梦?”
“...”
苏明妩略略赧然,是啊,她每每找的藉口就是做梦,梦见李予灯,梦见公主,梦见太子...
她也只能这样说,总不能教符栾觉得她是个怪物吧。
“嗯,王爷,我梦见太子通晓您的原先部署,总而言之,您就将重要的东西或者位置,都变化一下,他便猜不着了,你也知道,他很笨的。”
苏明妩十分懊悔,她前世不关心党争,别说能给符栾有用的消息,连对太子势力的基本印象都无。
她看到符栾没回,焦急着说:“王爷,你信我好不好,我不会骗你的。”
符栾收拢神思,指尖点在她蹙起的眉心,揉散后,轻笑道:“知道了,本王信你。”
按照他驿站试探后对符璟桓的估计,也是料到能猜出既定发展,所以这些时日,他已然调换许多部署,唯有诸如人事脉络,难以快速更替。
苏明妩总算放下心,“嗯,王爷信就好了。”
符栾抱着她懒悠悠向后靠坐,勾唇道:“王妃,还有没有,做过别的梦啊。”
苏明妩枕在他的胸口,糯糯的回,“暂时没有,王爷,您要知道哪件事?我可以尽力试试看的。”
虽说她印象不深,但或许符栾提了,她能努力想到些,比如符璟桓有哪些重臣,有没有喊得出名字的卧底细作混在漠北军营等等...
“唔,无关任何事。”
符栾垂下眼睑,看着女子时笑得很轻,“本王只是在想,王妃何时,能做个只有本王的梦。”
...深夜, 香几置摆的青铜雁足灯烛火晦明,半边轻纱帐缦被倒金钩悬挂起.
蕾丝帐边洒落在床头象牙嵌红木的平头案,暖光映照在二人事后、叫完水残余的腾腾热雾上, 显得氤氲朦胧。
苏明妩趴在男子换了件淡白长衫的胸口, 葱根似的小拇指沾了胭脂, 伸长手臂在他的脖子上随心地涂画。
也不算随心, 大略就是在加深白日里留下的三颗红心痕迹。
“王爷, 这是臣妾自己用蜀葵做的, 不浇兰花汁敷透的话, 没那么容易洗漱掉。”
符栾闻言睁开右眸, 搂着女子光洁的腰肢, 带着鼻音轻笑了声,“王妃真是心思缜密。”
“...本来就是嘛,万一王爷出门好两日, 说消就消...”
她惑诱王爷的名声怕是不久后就被传出去,避免更吃亏的方法,当然是坐实它。
苏明妩耳后微红, 斜抬起头, 见符栾并没生气的模样,继续弯着嘴角折腾他的颈项, “王爷, 听霍刀说, 您明日又要往南走。”
“嗯, 去趟新安府。”
“那,臣妾能不能回江北,去见见曾外祖家?”
苏明妩临出门前带上了金匣里面的钥匙,她难得机会可以光明正大来江南江北, 那个钱粮库还由外祖家里照看,她打算摸清家底。
她很好奇,到底仓库里有多少现银和粮食,要不要到钱庄存掉点...
“好,让霍刀跟着你。”
苏明妩收回手,“王爷,真的可以么,你此行微服出来,我会不会暴露了你的行踪?”
她问那句,就是要确定会否影响符栾的正事,她的钱财不会忽然溜走,无非是早一日晚一日算清,万一拖累王爷,那才真的会出大事。
符栾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笑道:“王妃哪来那么多考量,想要做什么就去做。”
苏明妩心头雀跃,她不加掩饰地抱住他,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王爷真好!”
“我好多年没回去,小时候我曾外母待我极亲近,这次正好可以去祠堂给她老人家上柱香。”
苏明妩儿时和祖父家并不亲厚,反而在江北胡氏那住过一阵,她虽调皮,胜在长得好看,白乎乎像个瓷娃娃。
小孩子嘴巴甜,逢人就喊舅舅舅母,很得大人中意。
当然,偶尔受点小欺负是难免的,表哥表姐总觉得她偷了当家的喜爱,时常会捉弄她,然后苏莳廷就会冲上去与他们扭作一团打架,最后几个小孩同时被罚站...
那些日子,当年哭哭啼啼地气得牙痒痒,如今回忆起来还挺有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