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水盈盈的杏眸里都是担忧:“我瞧见这几日外头奇奇怪怪的人越来越多,若是哪一日有人找上门来,咱们就是害了崔阿婆。翠莺,明儿一早咱们就走吧。”
翠莺想了想,也点头:“成,我都听姑娘的!”
可谁知道她们话音才落,崔阿婆就端着碗走到堂屋门口,与此同时,外头吵吵嚷嚷的来了一群人,很大声地敲门:“有人吗?官差办案,开门!”
雪音跟翠莺都是一惊,阿婆手一抖,汤都撒了,却立即把碗放到桌上,拉起来她俩就往屋子里推:“我床底下有个地窖,你们快进去!”
俩姑娘心都要跳出来了,赶忙冲进屋子里钻到地窖里,大气都不敢出。
崔阿婆匆忙把碗收起来放橱柜里,一边咳嗽一边低声对院子里的黄狗说道:“去咬他们!”
她佝偻着腰打开门,瑟缩地说:“官爷,我是良民,家里只有我自己呀!”
那狗冲着官差汪汪直叫,凶猛得厉害,不愧是被雪音喂了好些天。
几个官差进门就开始到处翻查,似乎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雪音和翠莺躲在地窖中,都是心焦不已。
她们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搜查什么的,但若是林若幽等人借着公事来找她们,等落入林若幽手中还有活路吗?
外头吵吵嚷嚷的,官差们把院子里箩筐等物翻得乱七八糟,崔阿婆心惊胆战:“各位官爷,求求你们,莫要摔东西呀!”
那其中一人猛地推了崔阿婆一把:“滚开!”
崔阿婆摔在地上,疼得半天起不来,其中一人直接上去搜身,旁的没搜到,倒是搜出来一包银子,阿婆立即求道:“官爷,这银子不是我的,求求你还给我!”
那观察嬉笑起来:“让你孝敬小爷几个银钱怎的了?死老婆子!给爷乖顺些!”
崔阿婆哪里舍得被他们抢走这些钱?爬过去就要抢,被人猛地踢了一脚,心口一疼吐出来一大口鲜血,在地上睁着大眼呻/吟。
那院中几人掂了掂银子,都笑了起来,喝道:“再敢妨碍你我办事,不如直接杀了她!如今刁民可真多呀!”
雪音和翠莺隐约听得到外头的声音,翠莺心一横:“姑娘,我出去吧!万一阿婆出个好歹……”
可谁知道雪音摁住她手:“我出去,你留下,万一我被带走,你一定要照顾好阿婆。”
翠莺眼圈一红:“姑娘,我去!”
可雪音强硬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
她从地窖里爬出去,硬是把盖子给盖上了,接着一边往外走一边喊道:“阿婆,外头怎的了?”
那些官差瞧见她,立即把手里画像拿出来一对比,很快就冲上来把雪音给扣下了!
“她与画像上的人长得很是相似!带回去拷问!把这老婆子也带走!”
雪音心中很怕,却强行镇定下来,问道:“你们为何抓我?阿婆是无辜的,她与我素不相识,我只是来赁了她家的房子。”
她瞧得见画像上的人就是自己,心中警觉起来,只怕是有人设局要抓自己。
就按照她如今的本事,根本无法出城,这些日子城门处管理得十分严格,她远远地瞧着就不敢上前了。
原本以为崔阿婆这里已经足够安全,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人会搜查到这里。
一官差瞧她长得漂亮,调笑着大量了一番,说道:“小娇娘,哥哥好心告诉你,抓你乃是因为你犯了命案!几日前你深夜在侍郎府齐家门口杀了人,如今齐家告发了你,我们自然要抓你,带走!”
雪音心中一冷,她记得自己当时撒了些痒痒粉到看门的奴才身上,但怎么也不会出人命的啊!
眼见着那些人要把崔阿婆也带走,雪音知道若是崔阿婆被带去牢里,只怕死路一条,她不能让崔阿婆与自己一同丧命!
想着自己孤苦无依的,齐家如今告发了自己,她心中一酸:“那晚我的确是去过齐家门口,但此事与崔阿婆无关,还请各位爷放过阿婆!她若是再去牢里,定然救不回来了!”
少女两行清泪落下,那几个男人倒是不忍心了,很快,便把雪音带走了,留着崔阿婆一人躺在院中。
很快,院子里归于寂静,翠莺颤抖着爬出来,踉跄到院子里一看,只见阿婆嘴角都是血,瞧见她便立即说:“去,去找齐公子,救大妞……”
翠莺一阵慌乱:“阿婆,可齐公子……”
翠莺与齐公子并没有打过几次交道,心里没底,阿婆催她:“快去吧!齐公子是个好人,就是尚书府,他曾跟我说过,遇到事儿只管去找他,如今人命关天呀!”
她说着咳嗽起来,翠莺擦擦泪,把阿婆扶到床上,连忙跑着去找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