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宝轩端着茶水与他福礼,“宝轩近几日精读了好几本棋书,殿下可想再切磋一回?”
人情还欠着,凌墨不好挥袖就走,却喊来了福远,先去马场与长卿报信,让她自己好好吃饭。
临着晚膳,棋桌旁侍奉着茶水和糕点。下棋落子,也是没停。原就想着磨蹭个两局便能结束的事儿,却被帐子外头福远的声音中途打断了。
“殿下,娘娘那边请了许太医,似是有些不适…”
凌墨手中棋子未落,掀着衣角便起了身,寻去了帐子外头。“怎么回事?”
福远偷偷看了一眼殿下,殿下眉目蹙着,忧心得紧。又扫了一眼跟出来那换做女装的连小姐,偷偷在心中骂了一句“不要脸”。方与殿下解释道,“好似是下午在马场吃了些凉的蜜瓜,害了肚子…”
凌墨没做他想,连道别的话都未撂下,便直走去福远前头,“许太医怎么说?”
“太医还在与娘娘请脉,这还得殿下亲自去问问。”福远话刚完,却听那连宝轩道,“殿下,快些回去看望娘娘吧。”
福远只觉着丫的还挺会讨人喜欢的说,却听殿下果真回了她一句,“孤得先走了,改日再弈。”
连宝轩再作了福礼,又问,“殿下明日可会去猎场?宝轩可陪殿下一同围猎。”
凌墨压下一口重气,话没回,走了。
福远忙跟了上去,提着灯笼引着路,“殿下,小心脚下。”帐子里, 长卿正坐着桌边,让许太医请脉。到底是一趟平安脉,她也并未因得吃了蜜瓜而闹肚子。
许太医正收了脉诊,道, “娘娘和小皇子都安康。”
一旁德玉却道, “一会儿太子哥哥回来, 许太医可不能这么说。就说, 娘娘吃了些寒凉的,害了肚子,不然我们的慌可圆不过去。”
话刚落下,帐帘便被人一把掀开,风尘仆仆的那位太子爷进来了, 也不知德玉那话头尾巴,被听到了没有。德玉几分心惊,却也不急着与他作礼,还正为了长卿抱不平,目光都撇去别处,差些就哼叱了出声来。
凌墨没来得及顾着妹妹, 直寻着许太医问起来,“是哪里不适?”
许太医还有些懵, 德玉公主那话说得不着头尾,他明白一半又不明白一半,却被公主狠狠瞪了一眼, 便如方才听到的与殿下说了一通。“是…是吃了些寒凉,闹肚子了。”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 不过还好没伤着娘娘和小皇子。”他自问是一位有医德的太医,总不能让殿下担心得太紧。
长卿却见殿下直落座来了身边,扶起她的肩头,“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她还懒得理他,目光也望向了别处。“殿下又与谁下棋了?”
凌墨这才发觉,有人起了小情绪。却又听一旁德玉道,“太子哥哥可不是还舍得回来么?”眼见德玉那一脸替人抱不平的神色,凌墨却也明白了回来,他这棋下得犯了众怒了。
许太医忙寻着空挡准备开溜,生生被太子叫住了,“不用开药方?”
许太医忙解释道,“腹泻是小事,是药三分毒,娘娘好生休息便是。”许太医这才见得殿下挥了挥手,这才加紧了往外去的步子,这趟浑水不蹚为上。
帐子里就剩得三人,德玉也不好再多呆,起身来的时候又是一番不平不悦地,“太子哥哥与别人下棋,还不如好好陪陪长卿呢。那别人,不定安的什么心思呢,你们男人怎的都看不出来。”
德玉话没完,那双长眸便扫来了她身上。德玉只觉那目光里几分寒凉,忙再福了一福方退了出去。
屋子里没了别人,凌墨方才覆手去了她肚子上,“好些了?”
腹中小人儿却一阵鼓噪,长卿被生生踢得疼了,狠狠一手打在他手背上,“别动。”
凌墨几分无奈,方才肚子上那一下他也摸着了,小人儿也在恼他…
无法,只好将人打横抱起,送去了床榻上,又亲手与她宽衣解带。
“你…你做什么呢?”长卿鞋袜已经被他取了,那人正寻着她胸前的系带来。
“不是怪孤没陪你么?”凌墨说着,起身去吹熄了帐子里的烛火。重新回来榻旁的时候,却寻着那双小手捂在自己胸前。他暗自笑了笑,“孤陪你睡觉,挡什么?”
长卿的手被生生拉开了,眼看衣襟也要沦陷,那人却一句解释也没有。“殿下可舍得回来了?”她直往身后躲着,捂着肚子也不让他碰。
灯火无光,那双长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喉咙里却哼笑道。“酸得很了…”话没落下,长卿腰身便被他一把卷了过去,“孤不过是走错了间帐子,与人周旋两局,你便如此不信孤?”
“……”长卿抬手要撑开他,“走错了帐子可还有理儿了?那连小姐作回了女子打扮,可是别有一番风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