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景很喜欢她说话时,眉目间那种满怀志气的自信模样。
还因为秦子衿难得把她们两个人放到一起夸了。
所以那段话,傅景过很久都没有忘记。
现在她拿去夸了夸学妹。
被导师笑了。
傅景憋着没解释,下巴微扬,认认真真地道:“老师,我其实是一个很有文学修养的人。”
江建华哈哈大笑地说:“蒋秋彤,听着吧,你学姐要吹牛了。”
“……”
一路闲聊着到酒店门口。
傅景摸着手机,想跟秦子衿分享一下自己的位置,却发现手机找不到了。
她反复思忖。
可能是外套的口袋太浅,路上掉出来了。也可能是被擦肩而过的人顺走了。
不久前确实有个人过来撞到了她。
“老师,”傅景讷讷,赶紧报告地说,“我的手机好像被人偷了。”
“……”
蒋秋彤问了她的号码,打过去试了试,手机还是关机的状态。傅景在飞机上就关了机,所以现在还无法判断到底是被偷走了,还是掉了没来得及被别人捡到。
关机状态无法定位手机。
江建华立刻帮她报警找手机,同时叮嘱说:“多半是找不到的,你先赶紧打电话冻结一下银行卡之类的。”
傅景连连点头,下一秒又呆住:“我拿什么打电话?”
蒋秋彤插话:“先挂失手机号码就行。”
她帮傅景往营业厅打了个电话,先锁住了卡。
距离下午的学术会议还有段时间。
傅景拿着卡包,跟着蒋秋彤去最近的营业厅补卡和买手机。她对丢手机这件事很无所谓,毕竟口袋里的闲钱多。
结果跑到营业厅,被告知只能挂失冻结号码,在外省没办法直接补办。
蒋秋彤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不可以啊?网上说可以直接补,排队前后等半个小时就行了,怎么你这儿变成不可以了?”
营业厅的工作人员态度很差,眼皮也不抬起一下,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像在玩游戏:
“网上可以,我们这里不可以。”
傅景:“……”
蒋秋彤忍着脾气问:“那有什么解决办法呢?”
“都说了啊,网上可以啊,”工作人员似乎被问烦了,她翻了个白眼,拖腔带调地说,“你直接线上补卡付个邮费不就给寄过来了啊——”
“……”
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到本市再直接去营业厅补卡比较方便。
傅景捏着卡包塞回口袋里。她算脾气顶顶好的人了,受到这种服务,也不可能还说要在这里买一部新手机。
她得到答案,拉着蒋秋彤赶紧回酒店开会了。
反正只要身边有人,就不会耽误事情。
两天的时间而已,有没有手机她都无所谓。
—
不参加几次这种学术会议,傅景对江建华的江湖地位还只是片面认识。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奇地看着好多有名气的大牛都过来打招呼。
客客气气地给江建华递名片,还围着他讲话。
连带着她跟蒋秋彤都是香饽饽。
茶歇间隙,傅景起初的新鲜感褪去,对来交谈的人已经有种应接不暇的疲倦感。只是强撑着微笑,小心翼翼地藏住社恐的本性。
一直到会议结束,还有酒桌饭局。
傅景突然发现某个只闻其名的大牛也在场。
她拜读过他很多篇论文,脑海中的本尊应该是慈眉善目的老教授,结果是一个烫着鸡冠头,漂染成三种颜色的非主流中年男人。
她深深震惊了。
吃完饭,傅景觉得身心俱疲。
回到房间,累得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手脚都是软绵绵的。
傅景匆匆地理了下行李箱里的东西,然后去洗澡。吹完头发,趴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了。
看见蒋秋彤还在看电脑,不由诧异:
“你还不休息吗?”
“嗯,”她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视线还在屏幕上,轻声地说,“我要再看几篇paper,不然总觉得今天什么事情也没做,不太能安心睡觉。”
话落,又体贴地转头问:“这个台灯会不会太亮了?要不然我把灯关了?”
傅景忙说:“不亮,别关掉,黑暗里看电脑会对眼睛很伤的。”
她自个人躺躺好,盖住软绵绵的被子。
“……”
傅景闭着眼睛,也能看见黑暗里那一抹亮光。
虽然光线并不刺眼,但默默扎心,学妹还在看文献学习,她这个应该做表率的学姐却竟然已经早早地瘫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