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大大的“凶”,说她有损财之相,会遭小人陷害,要避开什么颜色什么属相的人,
戚元涵不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她不信鬼神,但是信气运,她毕竟生意人,多少会信这些。
她放下手机,再躺下。
等到天亮,戚元涵对着镜子看了看,晚上战战兢兢的,没什么气色。
她去楼下就见着叶青河坐在地上,身边拿了胶布和瓶子液体胶,她在粘那朵玫瑰,黏的很认真,可是花都捏得稀巴烂了,哪儿修补得好?
戚元涵站在旁边,很无奈,说:“今天我就不去上班了,我们块出去吃饭,顺便转转。”
“好。”叶青河低着头把花放好。
人有时候会做很多奇怪的事,朵花碎了就碎了,做什么还要去黏上,这样显得比较有情调吗?
戚元涵穿好鞋子,扭头说:“你再不动身,我就自己去了。”
叶青河赶紧起来,把花放桌上,她迅速收拾好自己,问:“我们去哪里吃饭?”
戚元涵没有想好,去楼下开车,她系好安全带,等着叶青河坐好就去调导航。戚元涵又去了昨天那家花店,她买了大捧Amnesia玫瑰,比昨天那支要好看很多,她递给叶青河,“给你。”
花香无限制的扩散,车厢都是花香味儿,叶青河低着头嗅,手指捏捏花瓣,格外的珍惜。
戚元涵偷瞥了几眼,实在不能把现在的她,跟昨夜那位联系到起。
车停在附近家日料餐厅,俩人块进去,叶青河没把花放下,直抱进餐厅,然后放在桌上。
点完单,开始吃的时候,戚元涵才说:“你昨天突然那样……是因为不想别人查你的身份吗?”
叶青河低着头,闷声说:“的确不想。”
不等戚元涵问为什么,她又抬起头,说:“我这个人做事很冲动,以前中二病,性子不好,仗着家里有钱,就到处得罪人,不懂得收敛。我后来反思了下,觉得自己太糟糕了,就不想让别人知道。”
戚元涵张了张唇,叶青河又说:“主要是怕你发现了,觉得我这个人品行不端,就不会跟我来往。你身边的人都很好,我显得很不够格。”
“想了晚上吧?”戚元涵闷声说:“说得这么流利,不知道有几分真。”
“千真万确。”叶青河说:“我知道我以前很糟糕。对不起,我直隐瞒了身份。”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像要戚元涵审判她。
戚元涵没直接给审判的答案,她想了夜的话,现在居然没句能用得上,她问:“我有个问题,特别好奇。”
叶青河问:“什么问题?”
戚元涵问:“你为什么用你姐姐的名字?”
她其实想问叶青河是不是恋姐,把她当替身,每次叶青河叫她姐姐叫的那么甜,她都不自信了。
叶青河说:“说出来怕你笑我。”
“你说。”戚元涵吃了口寿司。
叶青河说:“我出国的时候,是想着好好的生活,乖乖的,成为个品学兼优的人,但是……”
她顿了顿说:“但是,没想到我越长越歪。”
戚元涵差点被寿司呛到,哪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她嘴角动了动,很想笑,但是她憋住了。
“等我回过神就已经成这样了,挽回不了了,回国我就想着再重新开始。”叶青河说得很真诚,直看戚元涵,恨不得把心刨出来给戚元涵看,让戚元涵相信她说得是真的。
戚元涵还有个问题想问,她压低声音说:“你姐姐过世了?”
叶青河嗯了声,她没有露出哀伤的情绪,把肉放进石锅上,两面翻煎着,等着肉片慢慢变灰,她说:“嗯,去世了,被她爸体罚,她在外面站了夜,不给饭吃,然后猝死了,我们以前还挺好,她是个好姐姐。”
戚元涵听着有点难受,她本来想教育叶青河不要那样去撞她爸,但是她想想,觉得自己没资格去教育叶青河,有些人有些事有些伤害,不是两句话就能抹平释然的。
未尽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甚至想,撞就撞了吧,那种人最好辈子别出监狱。哎,想来,她自己的三观也不是很正。
叶青河像是摊牌样,主动说:“我是跟我外公外婆生活,后来我外公外婆去世,段家人就接我出国了。”
“所以你十三岁出国了?”戚元涵问。
“嗯。辍学了个学期,没人管我,因为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嘛。后来我要去把我爸搞死的时候……”
“咳。”戚元涵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