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静默了几秒，接着幽幽问道：“……小白说的？”
刚巧韩舒桐为了看剧本方便，打开免提后把手机放在了沙发上。
罗水秋的话直直地传进了白沫耳中。
白沫打了个哆嗦，冲着手机喊道：“老板，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话到最后，白沫的底气越来越低，最后的声音虚到罗水秋一字也没听清。
罗水秋没理会白沫，而是叫了声韩舒桐后说：“你听我给你说——”
“推了。”
不等罗水秋把话说完，韩舒桐直接回绝道。
罗水秋是韩舒桐的经纪人。
韩舒桐的反应在罗水秋的意料之中，不然她也不会瞒着韩舒桐为她接了一档综艺。
罗水秋微微咳嗽了声，打算靠卖惨让韩舒桐同意，“可高导特意给我打电话请你做的嘉宾，一天三四个电话打给我，诚意十足。再加上你不是刚拍完一部戏吗？小白说你还没有出戏，我就想着给你接个综艺拍拍，一是能让你放松放松，二是能让粉丝们接触一下戏外的你……”
罗水秋如同老母亲般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除了电影宣传外，韩舒桐极少上综艺，这让她的粉丝们常常私聊工作室，求着公司给韩舒桐安排几个综艺。
但不是公司不让韩舒桐上综艺，而是韩舒桐她自己不想录。
而这档综艺找上门的时候，罗水秋就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便背着韩舒桐替她接了下来，本想开机前一天告诉韩舒桐，然后赶鸭子上架让韩舒桐同意录制，但没想到，白沫提前说漏了嘴。
罗水秋现在慌得一批。
“舒桐啊，你听我说——”
罗水秋刚开口，就被打断了话。
“老板，桐姐把手机还给我了……”白沫对着手机小声地说。
“她什么意思？！”
韩舒桐什么意思罗水秋心知肚明。
白沫也知道。
“桐……”
白沫刚张了张嘴，就听见对面传来一道恨铁不成钢的怒喊：“白沫，你是猪吗？！这种事你都能给我说漏嘴？是不是想被扣工资啊？你说我怎么把你找来了——”
“可这件事桐姐早晚会知道，我什么时候说都无所谓吧？”
罗水秋下意识道：“那能一样吗？万一过两天舒桐想开了，同意拍综艺呢？”
白沫呃了一声说：“……这，只是老板你自己想的吧？”
白沫后颈一凉，话说完后才意识自己说了什么。
紧接着下一秒，罗水秋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你是在顶嘴吗？”
白沫急急忙回了句不是后，便开始找个阵理由解释。
但罗水秋轻飘飘的一句扣工资毁掉了白沫许多温柔。
两人的通话声穿过客厅，飘到了厨房。
对于两人的吵闹，韩舒桐已经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抿了口水后，便倚靠在柜边，想等外面挂断电话后再出去。
“叮铃”
被放在柜面上的手机响了两声。
韩舒桐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起手机垂眸看去，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后，眸底闪过一抹讶异。
只因发消息来的，是毕业后就没响过的大学舍友群。
韩舒桐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要将手机重新放回去。
可又随着一声铃响，在韩舒桐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手上的动作僵在半空中。
几秒后，手机又重新回到了韩舒桐眼前。
第3章
发消息的人叫左媛，现在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综艺咖。
但韩舒桐不是因为看到她而停下的动作，而是因为她发消息艾特的那个人。
左媛：[视频]
左媛：[@周细你猜我今天刷到了什么？视频里的这个人是你？你现在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居然去收废品了，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啊，都是老同学，我还能不帮你吗？要不借点钱给你？哦借的你可能还不起，我直接给你吧。]
左媛：[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工作吧，我们公司还缺个保洁阿姨，你要不要来试试？总比你收废品强啊/捂嘴笑]
收……废品？
韩舒桐脸色微变，视线急忙上移到了左媛发的那个视频上。
视频还没点开，但却能清晰地看见上面的文案：16日下午，和平街现“美女收废品”
虽然封面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侧影，甚至侧到连脸都看不清的那种，但韩舒桐一眼便看了出来，骑车的这个人，真的是周细。
手指点了下播放键，在音乐响起的同时，韩舒桐也看到了周细努力蹬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