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竹已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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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梁适醒来时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沿海城市的末秋多雨, 且雨来得猝不及防,天阴沉沉的,窗帘缝隙内照不进阳光,倒是个适合睡觉的好天气。
梁适缓缓睁开眼,和许清竹四目相对。
刚睡醒的眼睛比平时还明亮,而且看上去,许清竹像是醒了有一段时间,她朝梁适眨了眨眼,“早。”
梁适算是睡了个好觉,连梦都没做一个,且平日里一个人睡在次卧,最近天气降温,被子有些薄,每天早上总会是被冻醒,而这天晚上她感觉身上暖乎乎的,从未觉得冷。
梁适看着她,不自觉笑了下,“早啊。”
许清竹盯着她看,几秒后,梁适忍不住问:“怎么了?”
“别动。”许清竹忽地说。
梁适:“嗯?”
她眼中闪过几分迷茫,许清竹却朝她的脸伸出手。
梁适急忙问:“怎么了?”
许清竹一本正经,“你脸上有点东西。”
梁适疑惑:“什么?”
许清竹在她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憋着笑道:“有点好看。”
梁适:“……”
突然提上去的心再次落回原处,片刻后苦笑不得,无奈道:“这是什么土味情话啊。”
“上周Sally给我讲的。”许清竹说:“你也可以当冷笑话来听。”
事实上,当时Sally给许清竹讲的时候,许清竹朝她翻了个白眼,并且很严肃地问她:“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少了,所以她太闲?”
Sally无语,斥责她:“Blanche,你可真是不懂情趣。”
许清竹切了声,“没有营养的土味情话,不符合你靓女的形象。”
Sally:“……”
但因为这东西好记,且容易把控节奏,就算是一个极为无趣的人说出来,也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许清竹就把刚醒来的梁适骗了。
而梁适回敬她一个,“许老师,我有三姐妹一个叫东眼,一个叫西嘴,一个叫南耳,请问我叫什么?”
许清竹沉默片刻, “卑鄙?”
梁适:“……”
分明是猜对了,但许清竹刻意将读音搞得很奇怪。
梁适的土味情话库存有限,并不适合跟她说这些。
尤其两人刚醒来,同一张床上,面对面贴得很近,分明是很亲昵的距离,而且是第一次有这种情况,却熟稔地像是在一起了很久一般。
没谁觉得尴尬。
而梁适稍稍地往一侧挪,没和她挨得那么近。
许清竹却忽地拉住她手腕,梁适错愕地看向她,四目相对。
“梁适。”许清竹抿了下唇,清冷声线喊她的名字时很缱绻,“你过来些。”
梁适往过挪了点。
“再近一点。”许清竹说。
梁适再往过。
许清竹:“……”
两次过后,两人之间还留有十几厘米的距离,许清竹干脆往前挪了一下,瞬间落入梁适怀中。
梁适的手不知道在哪里。
许清竹的唇上波光潋滟,像有水雾。
看见这一幕,梁适几乎是下意识地蜷缩手指。
在睡觉的过程中,许清竹的睡衣撩上去一截,然后是一段简单的情感过渡,梁适就抱了下许清竹而已,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反正能不能看都看不到。
四目相对良久,是梁适扛不住,率先避开,却在避开的那一瞬间被许清竹拉回来。
她一只手落在梁适的脸侧,没有动作了。
“梁适。”许清竹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梁适吞了下口水,温声应:“嗯?”
许清竹咬了下唇,看着她略带无辜的眼神,无奈摇头,轻叹了口气:“算了。”
梁适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哪里惹许清竹不高兴了,立刻问道:“怎么了?你别生……”
气字还没说出来,那就别说了。
梁适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大脑一片空白,谁知道她干了什么呢?
许清竹的上半身前倾而来,亲了一下。
那波光潋滟的唇在瞬间为梁适的唇上了颜色。
梁适懵了两秒,随后闭上眼,然后简单的接了一个不能出现在这篇文里的吻。
却同样地,在许清竹想要撬开她牙关时,她紧紧阖着。
和上次在海边时一样,梁适轻轻摇头,示意她别来。
清早的人怎么会有欲望呢?
晋江的纸片人不会有欲望的。
临近许清竹的发情期,她自是更加难忍,脖子以上的吻也别有了。
在这个吻分开的间隙,许清竹抿着唇看向梁适,屋内已有散发出来的足够令人微醺的草莓宝利甜酒的味道,梁适吞咽了下口水,然后问许清竹:“你是不是快到发情期了?”
许清竹的唇色艳红,她闭了闭眼,泪珠挂在眼睫上,清冷声线带着缱绻的语调:“还有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