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先前也没什么朋友,连杨怡也是常年少见,不过在她的认知中,当真是从未见过秦溯和花溪这般相处的友人。
“她哭得我耳朵疼,而且不是有白虎陪她吗?
放心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这落云之事,落云是怎么同金烈扯上关系的?”
秦溯撑着胳膊,这金烈当真是不知死活,若不是现如今大雍经不起那些折腾,需得时间休养生息,她岂容金烈如此在自己眼前蹦。
沈奕听秦溯这样说,也放下心来,只是也想起刚才秦溯说的问题,“落云道长的来历,花神医可知道?”
“没听她提起过,想来应该是不知道。”
秦溯揽着沈奕的腰,将人拢进大氅里,下巴搁在沈奕的肩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在那落云在花溪身边的时间不长,过去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影响,不必担心。”
沈奕放松下来,靠在秦溯怀中,手指把玩着秦溯的玉坠穗子,“子寻,大婚之前,我收到了师父的来信。”
“姨母?姨母可是从边关回来了?”
前段时间虞箜前往边关,说是事务繁多,赶不回来,故而错过了秦溯和沈奕的大婚。
“不是,姨母说了些祝福话,然后说她可能还要去浮梁一趟,归期不定,让我们勿挂勿念。”
这次大婚,云斋楼被虞箜当作嫁妆,送给了沈奕,所有的地契房契账本堆了半间屋,沈奕还在想,虞箜此举会不会有别的用意,现在一看,当真如此,也不知此次离开,是否为虞箜早有计划。
秦溯沉默半晌,抱紧了沈奕的腰身,“归期不定?姨母怕是没打算回来。”
沈奕也是这么想的,心口发闷,垂下眼帘,她只是还有些不解,“师父为何不愿回?”
“人各有志吧。”
秦溯也不知道,对于虞箜,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但不论是何时,虞箜都是那个特立独行的人,她活得明白潇洒,所以旁人从来无法窥探理解。
各种人走各种道,秦溯猜不透虞箜,但她也知道,虞箜总归有她自己的打算,不必自己多管。
花溪确实如秦溯所说,没撑一刻钟的时间,洗漱完换了身衣裳的花溪便寻了过来。
“你说你要出宫,你是想去见谁?是不是落云?”
秦溯跟花溪直接开门见山,反正二人也不是需要拐弯抹角的交情。
“我也不确定,我只是在以前我二人约定好的地点留了封信,说要见她,时间就是今日下午,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看见。”
花溪坐在石桌旁撑着头,眼神还有些呆愣,很显然,刚才大哭一场,让她的脑子还有点懵。
“金烈还在京中,若是落云是金烈的人,那落云应当也还在盛京城内,不如这样,先去你说的那个地方,若是找不到,我再派人搜查。”
虽然秦溯觉得找不找得到落云都不怎么重要,但是这毕竟是花溪的一个心结,总不能就这样让花溪难受着,那落云,也应当付出该有的代价。
花溪点点头,捏紧了藏在袖中的药,眼神坚定起来,此事由她开始,就应该由她结束。
“十二,你带人去保护花神医,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不过最重要的是,保护花神医的安危。”
秦溯身边现在武功最好的便是十二,由十二带人去,她最放心,至于她自己,太过惹眼,不宜亲自过去。
安排下去后,花溪随着十二一同离开,花溪刚走出凉亭,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秦溯和沈奕,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转过头去,什么也没说走了。
“回宫用膳?”
秦溯牵着沈奕,这一通耽搁,连她肚子也有些饿了。
沈奕颔首,二人一同回了永安宫。
寻常人家婚后第一天,应当格外繁忙些,但是秦溯和沈奕却格外悠闲,任何事干脆都交给旁人去,两人在永安宫中窝着,舒舒服服用过膳,窝了一下午。
秦溯睡了个午觉,等她睁眼时,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起身伸了个懒腰,却没找见沈奕。
“皇后呢?”
秦溯记得自己睡着前沈奕还在榻上看书,毕竟往后这后宫中需得沈奕经手,现在多了解总也是好的。
赤水听见动静,从门外进来,“陛下,皇后娘娘去书房了,皇后娘娘的嫁妆刚刚清点完,现在应当是要娘娘亲自过目,然后入库才是。”
秦溯这才想起来这事,“朕去看一眼。”
“陛下,皇后娘娘的嫁妆应当是娘娘的私房……”
赤水在旁边提醒了秦溯一句,自古以来,女子的嫁妆就是娘家给女子在婆家的底气,夫家一般皆不能插手,若是用了夫人的嫁妆,那是要被人诟病的,也因此,大部分的夫君连娘子的嫁妆有多少都不会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