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心虚地舔舔嘴唇,想和慕青临说话。
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她默不作声又往外侧了点。
周意的手停下半空,无端想起来回来路上,慕青临坐在副驾审视半天,对谢小花那副画做出的评价,“小姑娘技术不太行啊,五官比例都没把握好,透视就更不用说了,背景也有点脏……也就被画的人本身长得不错,才让人有多看两眼的欲望。”
周意当时其实想说,画不好,人就长得再好也不会吸引到谁的目光,慕青临的话前茅后盾了。
话到嘴边,周意品了品慕青临的语气。
很凉。
遂识相地把会火上浇油的话全咽回去,附和道:“基本功还得再练练。”
慕青临接着就说:“你不去指点指点?”
她有什么好指点的,非亲非故,还平白被惹了一身的麻烦。
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和慕青临可是连脸都没有红过,现在……
周意忽然想到什么,心窝一热,挤到慕青临旁边搂住她的腰,说:“妍妍,你是不是吃醋了?”
慕青临用胳膊肘怼人,“撒手。”
周意反而抱得更紧,还过分地用鼻尖把她后颈的睡衣蹭蹭开,轻轻吻了一下,肯定道:“你就是吃醋了。”
慕青临冷哼,“到底撒不撒手?”
周意直接用腿缠住了慕青临,“不撒。”
慕青临试了一下,竟然动都不动了。她没好气地骂道:“死皮赖脸。”
周意亲上慕青临的脖子,嗓音含混,“赖你又不是赖别人。”
慕青临本就没掉下去的嘴角在浓稠夜色里又抬了抬,没给周意发现,继续摆出一副不讲理的模样说:“我算什么,跟追你的小姑娘比起来,不年轻也不貌美,还不会画你,简直一无是处,唔——”
慕青临话到半截,猛地被周意翻身压住,受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舌吻。急躁还重,搅得她气都差点喘不上来。
好不容易分开,慕青临想凶人,却发现两只手腕也被人捉了,正稳稳压在枕头上。
抓她手腕的人坐在她胯上,一双眼亮得惊人,“妍妍,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吃醋。”
慕青临被她身下不安分的扭动弄得心猿意马,声音开始不稳,“很得意?”
周意不假思索,“嗯。”
慕青临气笑。
不等說話,手被周意快速舉過頭頂,手腕交錯壓疊,方便她用壹只手握住,另壹只則趁機鑽進被子,撩起她的睡裙,褪下裙底礙事的束縛,接著是她自己的,然後沈坐下去,壹點壹點蹭開她,和她緊緊貼在壹起。
黑暗本就容易催生情潮,某人又跟頭次嘗到禁果壹樣,鬧得格外厲害。
慕青臨經不住,喉嚨裏輕壹聲緩壹聲,把暧昧推到了極致。
夜漸漸變得婉轉潮熱。
有時又像哭,但不見絲毫傷心。
后来万物陷入沉睡,灯依旧没开。
周意偏头伏趴在慕青临身上,绵软身子随着她剧烈的呼吸起起伏伏。
“妍妍,我好开心啊。”周意捏着慕青临出了一层薄汗的肩膀说。
慕青临气息不匀,静了两秒才说:“得寸进尺的小把戏让你学完了。”
周意折起来的左腿往上提,几乎挨着慕青临的肋骨,“学得好不好?”
慕青临轻哼,“你说呢?”
周意把回答落實到行動,黏膩感未消的手微微試探後,握在了她急喘的胸口。
慕青临忍不住長吟壹聲,狠话变得没有一点威慑力,“就该往你脖子里挂个牌,写上‘有主了,谁都别惦记’。”
“不用那么麻烦,我平时很自觉。”周意说。
慕青临抬眼,“连‘拒绝’俩字都不舍得明说,这叫自觉?”
周意说:“不明说是怕伤小朋友的脸。”
“啧,周老板真是越来越温柔了。”
“不是温柔,是看到她就会想起以前的我。我那会儿没她开朗,更没她脾气好,但就是有人愿意温柔地对我。将心比心,我想着她如果也能被人善待,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周意这话说到了慕青临心坎上,她再开口语气明显软化了,“12岁和8岁也没差多少,你怎么就不觉得咱俩没共同点,一头扎我身上了?”
周意说:“神仙托梦给我,说我就该是你的。”
“骗人不打草稿。”慕青临彻底没了脾气,笑着推她脑袋,“起来,重死了。”
周意不起,乱糟糟的脑袋在她脖子里蹭了一会儿,说:“那你呢?”
慕青临不解,“我什么?”
周意说:“上次去逛街,有男人问你要微信,我都到了。”
“看到不吱声?”慕青临轻轻捏着周意的下巴,摇了两下,“全给我攒着呢?”
周意不否认,情潮没退的眼睛里泛着淡淡水光,“我也要想个办法,让那些歪瓜裂枣别惦记你。”
“什么办法?”慕青临说。
周意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还没想好,但是会很快。”
“多快?”
“在我满30岁之前。”
第170章 番外
番外/关于求婚1
关于怎么不动声色地赶走女朋友身边的烂桃花, 周意专门跑去网上搜了一下,结果里除了空话套话,就是不遗余力地把提问的人变成一碗清新透亮的绿茶, 看得周意一度想卸载百度。
深思熟虑之后,她决定以自己在感情里有限的智慧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
然而三天过去, 一无收获。
周意深刻认识到情.欲上头时说出来的话多少掺杂了些水分, 当不得真。
好在她明年四月才会满三十岁, 有的是时间挣扎。
“唉。”周意又一次在早餐桌上叹气。
慕青临将视线从平板挪到周意脸上, 格外认真地问:“你这三天快把未来三年的气叹完了吧?”
周意回得也相当认真, “未来三十年也不一定。”
“哈哈哈——”慕青临被周意那张严肃的苦瓜脸逗得开怀大笑,她蹬掉拖鞋, 在桌下踩了踩周意软绵绵的脚丫子, 调侃道:“这世上还有能把周老板弄得愁眉不展的事?说出来,姐姐帮你分析分析。”
周意心道:“给鬼知道都不能给你知道。”
周意拿起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大口,镇定道:“我能自己解决。”
“确定?”慕青临捏着杯子, 视线缓缓下移, 落到周意唇上, “别的事我信, 有一样,你估计不行。”
周意疑惑, “哪样?”
慕青临朝她勾勾手指,说:“凑过来点。”
周意没多想, 起身越过桌面, 凑到了慕青临跟前,“什么?”她问。
话音刚过, 慕青临温热的手掌贴到周意颈侧,她被迫又往慕青临跟前趴了点, 唇被她轻轻抿住。
她灵活柔软的舌头慢吞吞从她唇上扫过,闯入她微微张开的齿间。
她便尝到了浓郁咖啡里夹杂的淡淡牛奶香。
约莫五六分钟,周意实在撑不住这个高难度动作,腰开始微微发抖。
慕青临察觉到,好心地放她坐回去,隔了不远一截距离,瞧着她脸上淡淡的血气说:“嘴唇上的牛奶,你总是舔不干净。”
这事儿不说还好,一说,周意又无意识去舔嘴唇。
这回只剩慕青临喜欢的咖啡味儿和被吮久了,那股子难以言说的干热。
周意没接慕青临的话,转而问:“今天周六,你去不去上班?”
“上。”慕青临叹一口气,靠向了椅背,“老王走之前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声,当领导比当员工费脑子得多。我现在除了自己的事儿,每天不是拍桌子扯皮,就是出差扯淡,头都要炸了。”
周意说:“提醒了,你也还是会倾尽全力去做。你一直是个很负责任的人。”
突然受到女朋友的夸奖,还说得这么正经,慕青临难免有些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