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_作者:蛋挞鲨(325)

2025-04-03 评论

  “你是什么人,擅闯公玉家的地盘?”

  火把包围接木村外郊的黄泥房,羊全跑了。

  典珠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担忧地看着这伪装了小半年的一家三口。

  很多时候她觉得这样也不错。

  在外这个女人能变成死人的模样搪塞,瘸腿后也不用外出,只要在村子里待着就可以了。

  关上门她是本来的面目,样貌也不丑,又听话,典苗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时间一长,桑婵抱孩子洗尿布冲米糊都很熟练。

  熟练得很多时候典珠坐在一旁都恍惚,两个女人在一起,有个孩子,好像也不错。

  但桑婵太呆了。

  典珠有猜过她或许是什么王公贵族,没见过一点儿生活常识都不知道的人。

  可是哪有没吃过饭的王公贵族。

  她看什么都新鲜,好像也没见过耗子和飞蛾,抓到米缸的老鼠也能玩很久。

  典珠说她好像傻子,典苗说傻人有傻福。

  好多次典珠察觉典苗的眼神欲言又止,心想到底谁是傻子。

  这种术法高超的人终究是要走的,或许身负血海深仇,又或者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事。

  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不过是她的过客。

  桑婵也真是不通情爱,连关心这样的情绪都要典苗教。

  恩人做得太全面,像是捡了一个好大女儿,和大女儿一起抚养小女儿。

  在村子里其他眷族眼里,典苗的夫君从公玉家回来后性情变了许多。

  不酗酒了,还挺疼妻儿,去哪里都要带上典苗,偶尔能看到「他」背着小婴儿浣纱,瘸着腿干活也利索。

  东窗事发,大家才意识到不存在什么浪子回头,只是换了个人。

  身形如此高大的女人,比剑指她的修士还高上许多。

  普通人早就吓得跪下了,她的眼神无波无澜,“没有擅闯。”

  典苗生下的孩子是天盲的眷族,本应该生下就送走,桑婵动了手脚,所有人都以为典苗生的是普通孩子。

  她也以为自己可以这样生活下去。

  天赐的能力早就预兆了她的结局。

  她是灰烬里的尘沙,不可能撼动这团黑雾什么。

  “她是我……”

  平日这个时辰桑婵在村子里做事,是典珠来找她的。

  说典苗出事了。

  等待她的就是恩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的身影。

  琴声裹挟着灵力,眷族本就脆弱,婴孩哭嚎,典苗口呕鲜血。

  孩子的障眼法失效了,所有人都看见了孩子紧闭的双眼。

  那是公玉家要培养的眷族卦修。

  “小苗。”

  公玉家的琴音对桑婵来说不算什么。

  肉眼可见的琴音利刃无法近她的身,她抱起典苗,“那我带你走。”

  “哪里走!”

  本家的眷族算出了下一任眷族头领的存在,他们才来此地找寻线索。

  没成想村落中居然藏着一个修为强大的修士。

  桑婵的术法先天而成,她不会教人,也不知道要如何治好一个人。

  她只知道典苗很冷,孩子因为母亲的异状哇哇大哭。

  身形如小山的女修背着孩子,抱着浑身是血的眷族远走,数十名音修围住她。

  那是接木村的第一次大乱。

  农田毁坏,没什么黄泥房子,蚕房坍圮,典苗捡到桑婵的小溪截断,桑树也化为粉末。

  结界彻底碎裂,客卿伤亡无数,眷族的下一任继承人不为所知。

  始作俑者仿佛消失了。

  桑婵离开接木村找到的医修治不了典苗,说这位姑娘五脏像是被什么绳子搅碎了。

  那是公玉家的弦音。

  魔第一次感受到人类术法的威力。

  作用在她的恩人身上,死也如此痛苦。

  早知自己会怎么死的典苗弥留之际握着桑婵的手,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像午后溪水一样明亮的眼睛黯淡无光,指着昏睡的婴儿,“你……她……”

  迟钝的魔却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说:“我会养大她。”

  典苗:“还……还……”

  桑婵:“我会保护她。”

  她是带着任务来的,魔要翻海摆脱上古的宿命,还没开张就欠了债。

  典苗这才点头。

  她开口就溢出血,染红了她亲手给桑婵做的衣衫。

  女人似乎还有话想说,却抵不过不垂怜的天命,死也不瞑目。

  桑婵抱着她抱了很久。

  月夜出逃,大火焚烧村庄,修士死了无数。

  山林寂静,魔种第一次感受到寂寞。

  怀里的身体变冷,也不再柔软,待第一缕光剥开云层,背上的小孩醒了,嗷嗷大哭。

  桑婵知道她要养大这个孩子,麻烦的孩子,如果不是天盲该有多好。

  她知道眷族是什么。

  也隐约明白若是典禄真的成为公玉家的眷族,卜天地众生,或许会算出她的来历。

  但她答应典苗了。

  这个女人像一碗煮烂的米饭,是桑婵做人第一次尝到的味道。

  没有味道,只有口感。

  剩下无数年,桑婵看到米饭就会想到她。

  *

  “师尊是因为假扮过我娘亲的夫君,才把我带走的么?”

  蘸了墨的毛笔在宣纸上洇出墨痕,典禄的名字都模糊了。

  坐在她身旁的修士摇头,“是她说她救过我,希望我带走你。”

  桑婵:“你娘亲的夫君,是你的父亲。”

  典禄:“师尊也杀了我的父亲。”

  桑婵沉默了,她扫过孩童从集市买回来的书册,“所以你要杀了我为父报仇吗?”

  天盲的眷族摇头,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桌面狼藉,“可是你也做过我的父亲,虽然是假扮的。”

  桑婵:“我的确杀了你的父亲,埋在羊圈底下。”

  “他该死。”

  典禄她眼前一片虚无,习惯闻着桑婵的味道,揪住对方的袖摆,不知道满手的墨迹尽数擦在了桑婵的布料上。

  典禄又问:“若是母亲还活着,你还会做她的夫君吗?”

  桑婵默默换了张新宣纸,把人从自己怀里扯出来,“我是假扮的。”

  眷族的红眼睫紧闭,像是一条断裂的红线,横亘在雪白的面皮上。

  “隔壁宅子住着的真人是女的,她的夫君也是女的。”

  桑婵:“那是道侣。”

  典禄:“所以是可以的。”

  桑婵:“我不知道。”

  魔种在人间生活,学着修士揭榜做任务,攒钱养孩子,租宅子。

  中间被骗的心酸难以言说,五岁而已,盲眼的小孩已经操心起柴米油盐。

  桑婵不会饿着她,她在俗世里行走,磕磕碰碰被人嫌弃过很多次。

  做任务中途也与大宗门发生过冲突,多次突破围剿,因为过分高大的身形和过分锋利的外貌,更显暴虐。

  江湖传闻某地有个带着孩子的修士出没,手段狠辣,擅长伪装,障眼法天衣无缝,可用重金诱捕。

  为了给孩子赚钱,她什么都会做的。

  典禄会走路说话后,沉默寡言的魔种更是早出晚归。

  她学会了在地上的世界谋生,也买下了宅院,请了仆人照顾典禄。

  但典禄t不肯喊她娘亲,喊她师尊。

  隔壁常住的修士没有道侣,与她同住的女人在城中开了一家布坊。

  魔种也试着学着偷师各大宗门的术法。

  魔气来源地底,新生于人类的七情,等于她的「灵力」源源不断。

  很快桑婵的名字响彻九州,成了神秘的一代宗师。

  公玉家的客卿数次排查大火焚烧后的接木村,无论修士还是公玉家嫡系,皆死于那一场烈火。

  剩下的眷族瑟瑟发抖,无人能具体描述始作俑者的面容,反复念叨的还是她不是人,她是山。

  桑婵术法精进,遮掩了典禄天生异于常人的眉眼。

  魔种识文断字的能力一般,会盲文的先生又太少,她有想过去公玉家偷一个先生给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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