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烽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镇定自若的走到空出的主位上坐下。
裴陆在他右手边剩下的那个空位落座,跟在后面一些的张秘跟李进则在末尾的位置坐下。
会议的气氛很严肃,所有人的神qíng都很凝重,似乎要讨论什么关乎集团生死存亡的大事。
裴陆对于公司的运营完全不了解,沈烽说让他做会议记录,他便把记录表打开,没有录音笔,又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打开了录音功能。
沈烽作为董事长,第一个开始讲话,他不是个话多的人,发言简短有力,语调沉稳浑厚,面容严肃神qíng冷肃模样跟裴陆面前的老流/氓大相径庭。
裴陆懵懵懂懂的听了一会儿,没太听明白,沈烽似乎是想砍掉某些航线,然后重新整合。
等他讲完,会议室就像一锅静静沸腾的热油里滴入了冰水,顿时炸开了锅,在座的的高管们神qíng激动,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
裴陆汇总成一个意思,就是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裴陆不清楚,但是沈烽显然很清楚,他能提出来,就知道遇到的阻力会有多大。
在座的众人还在激烈的发表自己的意见,他却没有耐心一个个去听。
他微微抬抬手,表qíng是冷酷的,喧闹的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两个神qíng激动的歪果高管还想说什么,被沈烽不咸不淡的扫了一眼,他们顿时闭上了嘴。
裴陆听见其中一个低声用米国话骂了句“狗娘养的”。
歪果高管身后的的翻译妹子见怪不怪,仿佛什么都没听见,显然是习惯了。
裴陆:……呵呵。
他还以为沈烽之前说的话是开玩笑,原来是真的。
他偷偷的瞪了那个歪果仁一眼,把骂人的那句话也记录了上去,欺负他男人没学过英语是吧?!
沈烽环视了一圈众人各异的神qíng,在座的这些人里面有一大半是他从“那边”的产业里挑选出来的人,手段是有了,但是那边带出来的坏习惯也还在——习惯了不把法/律当回事。
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刑/法里头,这些人刀口舔血习惯了,看见利益就走不动道,管他狗屁的法律,钱赚到口袋里再说。
即使沈烽费尽心机的创建了鹿鸣,把鹿鸣跟地下的那部分产业割裂开,把这些人放到了太阳底下,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从根子上就烂了,沈烽手指敲了敲的实木桌面,神qíng辨不清喜怒 。
“不舍得放手的,现在就可以出去,该给我会给你们,只是出了这道门,以后你们是生是死,就跟我、跟鹿鸣,没有一点关系。”
吵闹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先开口,都在等着出头椽子。
鹿鸣集团创办了将近六年,从一开始小小的货运公司到现在的上市集团。航线遍布九大洲,公司的名下的船只更是不计其数,有些人夹带着一些私货,似乎也不是那么引人注目的事qíng。
私底下的事qíng沈烽不是不知道,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是卢家的事qíng给他敲了警钟。
卢家老二进去了就出不来,一半原因自然是里面有他的手笔,但还有另一半原因,连参与其中的卢孜勤也不知道。
——S市新换的领导班子,看起来并没有表面那么温顺可亲。
沈烽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要赶在上面动手前,自己先把把柄收拾gān净。
在座的人蠢蠢yù动,第一个出去的人是那个用米国话骂人的歪果高管,他冲沈烽比了个中指,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陆续退席。
沈烽至始至终沉着脸没有的说话。
半个小时后,剩下来的人还有一半,这些人比沈烽预料之中的胆子要小,他冷厉的扫了剩下的人一眼,眼神中带着冰渣子,冻得人发抖。
“既然留下来,就别想歪脑经了,不该碰的东西别碰,要是有谁敢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被我发现了……”
沈烽端起水杯的喝了一口水,嘴角勾起冰冷的笑,“后果你们知道的,当年那些人的下场你们没有忘记吧?”
高管们齐齐抖了抖,表qíng惊恐,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qíng。
沈烽达到了目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的飞快离开。
张秘上前轻声跟沈烽jiāo谈了一下后续的处理意见,便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发现李进还没眼色的杵在边上,她皱了皱眉,翻身回去拉了拉,低声警告道:”你在想什么?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