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月兰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轻微的敲击声从她身后的墙壁上传来。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击声立马引起了李月兰的注意,她又向后靠了靠,将已经停止哭泣的两个孩子轻轻的放在了稻糙上,转身将耳朵贴上了一直传来声音的墙壁。
这次的声音明显比刚刚要清晰了不少,李月兰试探xing的也回敲回去。就在她敲击了没多一伙儿,墙的另一边一声低沉的男音传来,他问:“有人吗?”
李月兰赶紧应了一声,接着墙的那边又响起了那个男音:“你是谁?”
李月兰眉头微微皱了皱,略思考了一下,答道:“我是被绑匪抓来的。”其实李月兰也不能确定此时墙对面的是敌是友,可是心中却对这个男音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她明显的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到底属于谁,可是她还是愿意赌赌看。
紧着着墙的那一边便传来了一阵刨挖的声音,就在她怔楞的当口,那声低沉的男音带着一种紧迫感又再度响了起来,“这是泥土坯房,到处都有fèng隙,你看看周遭有没有柴火棍什么的,咱们先将墙壁挖出一个口子来。”
李月兰闻言心下一阵暗喜,她知道自己赌对了,墙那头的人应是友非敌。她赶忙四处搜寻着,目光正好触及左边架得高高的柴火堆,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她赶忙上前拾了一个结实顶头又尖端的木柴回身开始掏dòng。
由于房子似乎年久失修,很快的李月兰便和墙那边的人挖出了一个大dòng来。就在她万分惊诧了看到墙对面的人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开锁的声音,李月兰赶忙将因刚刚挖墙而落下的泥块堆回了dòng下,然后快速的拿起稻糙遮挡在身后,然后迅速的倚在了dòng口,抱起了两个孩子。
就在她刚刚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青衣人拎了一个食盒走了进来,李月兰暗暗平复了一下因刚刚一系列动作而快速起伏的呼吸,警惕的看着来人。
那名青衣人也没有多话,从食盒里拿出了两个木碗,一碗盛着稀粥,一碗放了两个馒头,将它们放到李月兰的面前,便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听着门外锁链的声音,李月兰才长出一口气。她并没有急着立马刨开身后的dòng,而是先把两个孩子喂了,然后端起那碗稀粥,囫囵着喝了下去。无论下面会发生什么,她必须保证自己留有一些体力。又过了一会儿,李月兰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似乎没有人要再进来,她这才转过身移开了身后的稻糙。
望着似乎一早便坐在dòng旁的男人,李月兰神色闪过一丝复杂,压低了声音唤道:“沈老爷?!”
不错,此刻与李月兰隔墙相对的正是当日救了李月兰母子的沈存中。只见他一身华服此刻已满是尘埃,就连那张白净的脸上也有了两道明显的泥印子,似乎察觉的李月兰的惊讶,他的嘴边浮现一丝苦笑,坐在轮椅上向李月兰微微行了一礼,道:“李夫人。”
“沈老爷?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月兰万万没想到在此时此地会见到这个救了自己和孩子的救命恩人,她惊讶的问道。
沈存中嘴边的苦笑更甚了,“说来惭愧,说起来也是沈某一时大意,才落入贼匪的手中。”见李月兰依旧疑惑的目光,沈存中接着道:“前几日去近郊接货,原想着这条路也走过不下百遍,一向太平,便没有多带人手…却不想突然冲出这一批劫匪…在下和护卫不敌,便…”
李月兰望着沈存中一脸尴尬的模样,心中有了一丝了悟。要说这些商客每日便是走南闯北东买西卖,最注意的便是沿途的打点,沈存中看着也是个老江湖了,却不想每日捉鹰却被鹰啄了眼,如今如此láng狈的落在了这群不知哪里窜出来的劫匪手中,心中定是懊恼的。
还未待李月兰思索完,边听道沈存中疑惑的接着道:“李夫人怎么也会…”
李月兰微微抿了抿嘴,心中的念头转了一个圈,虽然自己这次是池鱼之殃,但毕竟整件事qíng涉及荣隆的内部问题,她确实不好明说的,所以她略略顿了顿,答道:“小妇人也是途遇歹人,没有准备便被绑来了这里。”
沈存中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虽然他看出李月兰似乎有所隐瞒,可是此刻的境地已经容不得他多做深究。等到李月兰说完他便接着道:“要不是刚刚听到孩子的哭声,我也不能发现隔壁竟然有了人,呵呵…想不到我与夫人的第二次见面竟然会是在如此的qíng景之下,不知李夫人现下如何打算?”